危险,充满侵略性,让人焦虑,又让人着迷。
诺德现在就在看着他,不是看着他的眼睛,而是看着他,蜂蜜色的眼睛里泛着绸缎一样的光泽,他的样子印在那双眼睛里。
他果然是应该说的。
“……好啊。”诺德说。
“只能轻轻地摸哦。”五条悟轻声说。
他一动不动,斑驳的六眼缓慢地眨着,罕见地示弱起来。
如果说心脏和大脑是要害的话,那对于即使大脑因为过度的使用而烧坏也能立刻治好的五条悟来说,几乎和五条悟这个名字划等号的六眼,是在此之上应该被称为要害的存在。
假如此刻,从五条悟身上去掉六眼,他或许并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因为最强的绝对自信已经刻下,与此相对应的绝对不会屈服的人格并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败而改变——即使是失去六眼。
但如果“五条悟”从诞生之初就未曾拥有百年才能一见的六眼,那么那个婴儿一定不会成为今天的他。
更何况是眼睛。
眼睛承载了人类九成的感官信息,被人触碰这处视觉器官,就像是存在本身被触碰了一样。
会感到一丝丝恐惧,也是,人之常情吧。
如果六眼受伤的话,也能用反转术式治好吗?
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不能呢?
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让他拿走一颗眼睛当作礼物吧,只是一边的话。一瞬间产生了那样荒唐的念头。
手指落在了眼白上。
五条悟忘了像刚才一样按住眼睑,于是上下的眼睑也碰到了指腹,就算努力睁着眼,违背本能的行为还是很困难。
但并没有意想之中的疼痛。
“是……什么样的感觉?”五条悟开口,小心地问。
“眼睛吗?”诺德挑捡着言语,“最开始……感觉到的是弧度,有点凉……悟的眼睑在含着我的手指呢,这里……边缘的棱角意外地很分明。”
那句话起了些别的效果,让听到的人喟叹似的地漏出了一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