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在心中想着,“可如果你察觉到了,为什么还会去呢”
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另一个人,当自以为了解对方之后,总会在经历了某段事后发现并不了解对方,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季诩看着沉下来的天幕,外界的灯光层第亮起,车与人声不绝。
夜幕降临,京城的天空上璀璨一片,烟花绽放,下面是灯火通明的霓虹都市。
这座钢铁与水泥的城市,在此时竟变得异常柔和,那些闪烁的彩灯,以及结成长龙的车流,都透着一种欣欣向荣,一种希望。
季廉趴在楼顶的天台上,就在边缘吸着烟。
修身的西装被风吹动着衣角,额前的发也被荡开。
略一低头,便是数百米的地下,一点点的灯光连成了线,壮志豪情,或是掌控一切的感觉,在人身在高处的时候极容易产生。
不过,季廉忽地笑了笑,如果是自己那个便宜堂弟在这的话,恐怕升起的就不是豪情了,而是害怕。
“有恐高症的家伙。”他想到了儿时从房顶上摔下去的那个小子,好像就是从那之后才会害怕站在高处的吧。
思绪在发散着,在这个传统的节日里,本该是家人团圆的时候,季廉却孤身一人站在一处陌生的楼顶上吹风。
这不是他有心事或是想要站在这装个哔,事实上,现在的他即便是不用刻意装哔,在京城的这个圈子里,已经少有人不认识了。
小季公子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既源于那个人,也与自己的实力有关。
已经是实打实的烘炉之境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是皮鞋踩在楼顶上的声音,将细密的沙砾踩碎,带着一种沉重,带着一种坚决,好像永远不会后退,永远只是前进的步伐。
季廉丝毫没有意外,他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转身时,眼底里似乎还有刚才映照在眼中的灯火霓虹。
璀璨,而又冰冷。
来人与他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相隔不过三四米,可以看到的是,在高楼的寒风中,两人身躯挺拔如标枪,任由外衣被风吹动,神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