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噼里啪啦地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沾湿了朝利雨月的衣服前襟。
朝利雨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麻木地离开寿司店,怎么将他的劝告、安慰和挽留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珠世的医所门口。
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刚打算抬手敲门。
门却自己先打开了。
朝利雨月的眼眸中刚重新亮起光点,在看到门内陌生的少女面孔后又暗了下去。
“医生吗?她早就搬走了,我们是新住户。”
少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
“……”
*
母亲和弟弟在见到朝利雨月的时候,也都是面色复杂。
语气总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提起和少女有关的任何事情。
明明在不久之前,一家三口聊天的话题都是雨月回来讲述的有关于少女的趣事。
不过好在朝利雨月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所以家人们便舒了口气,逐渐放松起来。
直到有一天,弟弟在不小心说出“格安”的名字。
看到哥哥猛地怔住之后,才惊慌地捂住了嘴。
不停地向他鞠躬道歉,说着对不起。
朝利雨月无奈地笑了笑,揉着他的脑袋说:“你不用道歉啊,你什么都没做错。”
弟弟担心的眼眸望向他。
“做错的……是我才对啊。”
夜深人静,鸦雀无声,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草木之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薄的霜色。
朝利雨月穿着一件灰色的暗纹浴衣坐在自己的庭院里,他本打算穿着这件浴衣和少女一起去夏日祭典来着。
身边的木质矮几上,摆着一壶浅浅的清酒,旁边是一个小盏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