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瞒下自己已有家室的事实,与那少女出双入对,哄少女让他当上颍川铺子的大掌柜,蚕食鲸吞,将铺子的收成据为己有。
很快少女的父亲就知道了。
他派人将自己的女儿带走,并留下那个铺子给年轻人,作为保住女儿闺誉的条件。
可是年轻人并不满足。他得到的那个铺子,占地有八百亩之广,每天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可是这样的铺子,少女家中还有很多家。
年轻人被金银迷花了眼,一心想要得到更多。他写了许多封情真意切的书信,千方百计地递信到少女家中。
少女被年轻人的甜言蜜语打动了,原谅了他。她在丫鬟的帮助下,从家中逃出来,与那年轻人私会,并且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次少女的父亲再也没有让人去找那个年轻人谈判。
他亲自去了一趟年轻人的家中。
第二天,颍川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年轻人所在的家族在颖水南北聚群而居,是一大族,两小族,只遇宗祀大事,两族才会聚在一起。
可是那一天,两位族长同时出现在颖水河畔,亲自主持族人将年轻人沉入了颖水。
少女被父亲带回,强行打掉了腹中的胎儿。
所有帮着少女逃跑的人全被杖杀。”
风挟裹着雨气扑面来,冷飕飕的,让穆典可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问道:“那后来呢,那个少女后来怎么样了?”
“她疯了。”
“那位父亲……是谁?”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瞿涯说道:“是常家堡的老太爷。那时候人们还管他叫常老爷。常太爷只在颍川停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颍川望族温家就决定将他们寄予厚望的子弟沉河了。”
良久穆典可都没有再说话。
瞿涯道:“我不知道常家堡的那位公子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你哥他本意并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看到外人来欺辱你。”
凄风携冷雨,满地碎琼花。
金雁尘披衣坐在石室门口,一夜之间,下巴就瘦得冒了尖,脸色苍白。褪去平日那股阴冷肃杀气,在满目疲倦的烘托下,倒像个愁病一身的贵公子。
这样的金雁尘,是很耐看的。
长发披落背上,墨如锦缎,额前还带了点美人尖。鼻梁很挺,眼窝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