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可微怔了下,虽然迟了近十天,穆子建给的消息毕竟是真的。
谭周竟然真的拿自己母亲的生死大事来为金雁尘下套。
徐攸南又补说道:“是真丧。我猜谭周是知道了老母大限将至,草拟了一个初八之期,恰巧叫穆子建的暗探探得,才有了初八丧母这个说法。
按正常的行路速度掐算,谭周赶回来在一月左右,一月后各路江湖人马也在滁州集齐了。张好布袋等你哥自投罗网。
只不过近日来连降雨水,从江南往洛阳一路不少栈道被冲毁。若要递消息去洛阳,少说也得月余。
再从洛阳到滁州,届时即使道路恢复,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月。
这一来一回,少说得四五十天。”
那么也就意味着,明宫与谭周真正较量的日子,至少是在四十天以后。
但这只是基于明宫对此并不知情,谭周的阴谋可顺利开展的前提。
消息是从穆子建处得来的。
但问题是,穆子建信得过吗?
再退一步讲,即使穆子建无害她之心。谭周对穆子建难道就没有一点防备?任由他将这么机密的情报刺探了去,转交到自己手上?
真假迷离,难以判定。
穆典可沉吟道:“有没有可能,谭周已经知道我们识破了他的局?”
徐攸南笑道:“有可能啊,真真假假嘛,他不是最爱玩这一套吗?”
穆典可垂着眉,在心里盘算情报说谭周离开洛阳的日子。
算时间,也该到江南了。
忽然抬起头,问道:“谭周现在人在哪里?”
徐攸南颇有些遗憾道:“出了洛阳,锦衣行就将人跟丢了。”
这还是锦衣行首次遭遇这么大的失误。但因对手是谭周,倒也算不得什么奇耻大辱。
穆典可又低头不说话了。
默了片刻,问道:“他怎么打算?”
如果谭周真的提前抵达滁州,那么此刻的滁州城必定是严阵以待,处处伏着凶险。是决不能让金雁尘贸然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