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须得先向他撒个娇,认个错,等他气消一点点,终于肯搭理她时,她就瞅准时机,扑过去(亲)他),使劲(亲)他,非得亲到他消气了为止。
怎么,跟想的完全不一样……让他捷足先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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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涯办事一向牢靠。
他遵照金雁尘的嘱咐,挑出两个贪生忘义的刺客,还有两个分别来自北凉和柔然的高手,加上王玄,一共放走五人。
还有那个为穆典可挡刀的王玄的副手,居然命大没有死在三方人马交手的冲锋踩踏中,瞿涯也做主将其留了下来。
其余人一概不留生。
正如金雁尘所预测的那样,此役打掉了刘颛的私自募集的保命家底。往后十年,他恐怕都难凑出一支同等实力的队伍了。
穆沧平这手算盘打得可真精。
用江南三姓试刀,再说服南朝廷先下手为强。明宫与这两方势力的较量,无论谁胜谁负,于他穆沧平都有百利无一害:灭掉明宫,他可除去一个心头大患;折了三姓与皇家兵,则江湖高手锐减,余下多在其彀中,穆门既无尾大不掉之虞,再摘去了成为下一个金家的隐患。
少年勇且锐,少年人的算谋,比起久经风浪的老江湖,还是差远了。
“你去安排一下,三天后全体出发,去青州。”金雁尘说道。
瞿涯依旧什么都没有问,沉声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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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并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女大夫,穆典可内外皆有伤,常千佛理所当然要带她回怀仁堂。两人感到意外的是,金雁尘居然没有反对。
马车辗着青石板,一路出了槐井大街。拐进杨树街,行进速度就缓了下来。
此时天刚蒙蒙亮,更尽夜去,曙色微明。
只是阴雨天,金乌倦懒,连丝薄微红光也不愿从云层里透出。铅灰云层压低湿寒的天幕,云下细雨霏微,湿了三五株柳,彷徨了带影惊飞的孤雁。
塞道俱是惶然无助的灾民,或怀抱熟睡的稚儿,席坐路边;或神色悲痛,倚在亲人的肩头哭泣;或目光呆滞,麻木地跟随队伍行走。
三五成群少,孤身茕茕孤多。即使被上苍眷顾,侥幸活下来的人们,也不得不转身面临失去至亲至爱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