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到两天。这对她来说,很难。但她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等来的机会。破困龙阵失败,已经让金雁尘对她失望过一次了。
“好。”金雁尘满意颔首。起身,握着那本《汉乐府》,往身后书架走去。
“这一家人的具体情形,徐攸南会跟你交待清楚。这期间,翟青和启桑也会全力配合你,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当然……”
他语意微顿了一下,抬手将《汉乐府》插进书架里,道:“有不懂的,可以去问姑娘。”
他背对着云央,抬手插书时,衣坎带起了宽袍,熨帖腰身,愈发显出那腰的瘦——瘦而劲,如岩上之松。
云央有些痴怔。
等金雁尘不闻动静,回头看来时,她才微红了脸,低首一敛衽,尽量叫自己的语气中规中矩的:“属下明白。”
含羞欲语有千言,一朵水莲不胜风。
云央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定然是极美的。
她一贯知道如何展露风情,俘获男人的心。但这一刻,她极力地克制低头,没做出任何逾矩的动作。
因为徐攸南告诉过她,这金雁尘是不管用。
“最媚的女子有多媚,你一定没见过。”徐攸南是这么说的:“我见过。最解语的,最有风情的,歌喉好的,文辞佳的……所有你能想得到的,我都往他身边送过。
可是她们都没有成功。
你看他偏偏看谭千秋就挺顺眼。不是因为谭千秋长得丑,是她安分,能做事。有用的人才能留下来。”
比起轻岫的恃功而骄,拓跋长柔手段用尽、一心想将金雁尘征服裙下,云央这些日子实在低调安分多了。
她沉下心,一意钻研阵法。这是她擅长的,也是她同其他人相比,最大的优势所在。固然比不上穆典可,却也足够让她在人才济济的明宫内占有一席之地。
金雁尘果然就注意到她了。
她已经是嫁过人的妇人了,此时却有一种少女情窦初开时的怦然心喜。
“属下…告退。”她捧着阵法图纸,已经走到了门边,金雁尘又叫住了她。
“图纸放进去。”金雁尘指了指门口的博古架,道:“布阵之事,除了我刚才提到的那几人,绝不可外泄。”
“是。”云央低声应道。
博古架的第二层,一个西番莲铜胎瓶旁边,置了一个长宽约一尺的红漆暗花盒子,面层做工极是考究。
云家庄的财力固然不比明宫雄厚,但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户。从小被娇养的云大小姐也是见过好物的,瞅着那盒子样式,应当是盛装香粉首饰的妆奁盒,用材做工俱是上等,价值应当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