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魏军都被逼迫退入内营而守了,魏国水军竟然仍没有出现在淮水上,做好接应的准备——以满宠的威望与身份,魏国总不会坐视他战死在这里吧?
另一种不寻常,乃是雒阳中军至今都没有赶来淮南!
已然入秋七月矣!
江东都出兵至今已两个月了!
算算时间,魏国的雒阳中军赶至了才对。
毕竟军情如火,依着魏国常以骑兵作为援军前部的惯例,哪怕是先前曹叡将虎豹骑遣入了关中,如今也赶到了。
更莫说,前番江东阴袭合肥新城得手,曹叡亲自督领着千余轻骑,仅用了十余日便长驱到了淮水北岸,鼓舞寿春将士的死守士气!
莫非,彼乃是从豫州走安丰横插成德戍守点、欲断我军后路去了?
然而若是雒阳中军取道豫州,为何驻军六安的朱据部与扼守安风津的诸葛恪等部,皆没有军情传来!
抑或者,此战之中,我疏忽了什么?
中军帐内陆逊独自枯坐,蹙眉拈须沉吟。
心中细细将从出兵至今的调度与部署,皆一一回顾了一番。
但又觉得调度除了稍微比以往决绝了些、不吝士卒死伤了些,并未有什么出格之处,更没有什么失措!
何故如此邪?
陆逊觉得吴军必然是疏忽了什么,但偏偏自己却没有寻出来。
尤其是看着案几之上没有动过、早就凉透了的暮食,一时之间心中竟是有了些烦躁。
索性,随手捞起一侧的酒囊轻抿几口,借着冷冽的酒水来缓和胸腹间的情绪,待思绪不复被情绪干扰后,便起身步去几榻侧,静静看着铺展在上的舆图。
“大都督,卫将军来见。”
不知过了多久,值守在帐外的亲卫倏然朗声禀报。
全子璜此时前来何为?
莫不是,他亦发现逆魏的诡异之处?
被打断了思绪的陆逊,心中讶然着,“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