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停顿,却又淡淡出声,“嗯,子瑾领军征伐近十年矣。如句孝兴、王子均、柳休然与张伯岐等将领,皆曾在你麾下任部将。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子瑾且与我说说,他们所长乃是何?应在何处任职更为恰当?”
点评军中年轻一辈将率的能力?
还要谏言所任之职?
这种臧否的权力,丞相现今就打算让我参与其中了吗?
不由,郑璞愕然。
一时之间,竟无有言语。
“嗯?”
见状,丞相敛起了笑容,蹙眉而问,“子瑾为何不言邪?”
话落,不等郑璞作答,又阖目轻揉鼻根,音色微厉,“商讨国事当秉心公允、言无不尽,但求为国裨益耳!让你作谏言,你便畅所欲言,有何好顾虑的?再者,此间仅你我二人,言有误亦不外传。”
“诺!”
闻言,郑璞连忙拱手作礼告罪,“是璞无有荣辱不惊之心境,故一时恍惚了。”
但丞相没有作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依旧自顾自的揉着眉心。
意思很明显——莫多做废话!
“咳咳!”
借着清嗓子缓解尴尬,郑璞不再言其他,开始了口若悬河。
“句孝兴者,勇猛果烈,乃豕突之将也。且其性情忠厚,能得士卒之心,假以时日,或能与右将军吴元雄比肩。”
“王子均者,严于律己,行事一丝不苟,可谓干城之将也。虽出身微末、识字不满十,却晓通世理、奉公守法,假以时日,或可为国之藩篱。”
“柳休然者,虽豪族出身,却性情笃粹,无有门第之念;与之相交,如饮醇醪不觉自醉。为人胸有韬略、勇猛过人,假以时日,或能为督将。”
“张伯岐者,性情豁达,咸精达事机,为人慷慨豪烈、行事果决。无论镇守一方,亦或者是督军攻城拔寨,皆可称良将。璞窃以为,假以时日,其才不亚于庲降都督马德信也。”
“州安岳者,胆略过人,性情却谨重周密,可谓之‘智足以御众、勇足以却敌’;且其入我大汉以来,图立功业,常怀效死之心。是故,璞以为假以时日,其不亚于逆魏已故江夏太守文仲业也。”
“其余诸如刘林、狐忠等人,皆可堪称爪牙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