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横眉竖眼,勃然作色,一把抓住郑璞双肩,狠捏猛晃以泄恨,语气犹愤愤而骂。
“好你个郑子瑾,竟故作隐瞒,嗤笑于我!”
“竟谓我,称他日朝廷起高邸而授之,真枉为人子也!”
“枉我还搜刮心思,一心想着如何宽解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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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捏得呲牙咧嘴的郑璞,自是连连出声告罪讨饶。
一番嬉闹罢。
句扶自斟,举盏一饮而尽后,方长声而叹,“不想子瑾得丞相器重如斯!”
言落,不等郑璞出声,又横撇一眼过来,“昔日我迁职牙门将,子瑾与休然兄各自讹了我数坛清酒,今子瑾被授别督,不知欲当如何?”
“设宴以待。”
闻言,郑璞冁然而笑,“除夕将至,孝兴仅携妻在成都,颇为冷清,不若过屋来于我同乐。嗯,我阿母等人,现今皆在成都,正好为孝兴引见。”
登堂拜母,乃是休戚与共的通家之好,方能有的亲近之举。
世家大族出身的句扶,对其中意味自是深谙之。
是故,郑璞甫一话落,句扶便畅怀大笑。
“子瑾,我此番归去,得知了个消息,乃关乎东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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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奔流不息,辗转则逝。
于不知觉中,已然是建兴四年(公元226年)夏四月。
成都,走马河北岸军营,郑璞驻足于矮丘上,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野草根,面朝北方而极目眺望。
自从正月时,霍弋及赵广率兵归来成都,他便入住军营至今。
亦然多了不少粗鄙的行为。
莫说毫无士人风度的叼着根野草根,连跣足赤膊与士卒角力嬉戏、亲手将长虫扒皮与士卒共食等等,都偶尔有之。
效果却颇为显着。
他这个缺席了数个月朝夕相处的主将,如今已十分受士卒们爱戴。其中缘由,自然不仅是因为,他曾与那些耆老宗长以鬼巫共诅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