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兮~~~
亦可悲哉!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大汉也!
昔日我大汉隽才,犹如过江之鲫,济济一堂,却皆以高才早世!
今唯剩寥寥数人,又皆有弊短!
唉.......
心中一记深深的叹息。
满目疲倦,隐隐有几分心力憔悴的丞相,缓缓将两份述表收起。
又微微摇头,方步来几榻,卷衣而卧。
近一月,奔波于各郡县军营,他白昼观兵演武、幕夜署朝政之事,一日得憩眠的时间,仅仅两个时辰。
且常有减时,不曾有过之。
只是,今好不容易可得休憩片刻,明明困乏异常,却是久久不能入眠。
那缕忧思太会纠缠,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辗转反侧之际,让木榻不时吱吱作响,不绝于耳。
或许,唯有这张见证过丞相无数次挑灯夜战、夙夜忧叹的木榻,方能明白他心中的无奈,因而心生怜悯,努力发出声响来共鸣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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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
结束今日署事的郑璞,步出丞相府,安步当车而归。
近数日,又是风雪连绵不休,触目所及,尽是银装素裹。
似是,近些年冬日的严寒,年赛一年。
虽未曾有闻,黎庶百姓冻毙之说,但大雪压塌房屋草庐之事,却常有之。
巴蜀之地,尚且算好的。
听闻逆魏所据的雍凉两州,近些年频频有羌胡部落聚众而叛,便是冬日大寒使牛羊冻毙无数,无力承担赋税之故。
就是不知,届时我大汉率军北伐,此些羌胡会不会群起来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