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刻意忘记,和母亲有关。
父亲过世的晚上,母亲说过的,要和她一刀两段,那些话太过伤人。薛宁待她很好很好,他因为车祸而变成植物人这件事,是她心里的隐痛,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努力不去回想这个人。
“你昨晚梦呓时,提到薛宁了。”秦深又做了一个提示。
自己梦到薛宁了?
她又想了想,可还是没印象了,只能摇头,“不记得了。薛叔叔手术前,和我说过话?”这段记忆,她完全没有,就好像被人一键删除了。
唉,也就是说,这条线索没办法往下追查了,而他也不能说得太多。
“算了。”
“这和我爸的死有关系?”
“有。”
“可你怎么知道有关系的?”
“这就不用知道。”
陆星辰蹙眉,“为什么不能问?”
“不知道也是好事。如果哪天你记起来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启动了车子,“送你回南县……”他有事要找陆星语谈谈。
“你身体还好吧!”陆星辰指了指他的脸孔,白陶似的,神情看得有点疲惫,“你的脸色不太好,我知道,阎罗受伤,你很担忧,但是,你受了伤,首先得照顾好自己……”
秦深目光深深地抬头一睇,“你关心我?”
陆星辰一愣,这话听着有点奇怪,就好像他特别在乎她的关心似的,“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自然关心你。我怕你家里人找我麻烦……”
秦深心下挺无奈,她果然只是怕麻烦缠身,才表示一下关心,“我没事。”
没再说话,他把车启动,驶进了车道,一路没再说话。
陆星辰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生气,但是,她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反正,这个人挺怪的。
一小时后,车子在南市南街胡弄附近的停车位上停下。
以前的南街,是老区的闹市区,如今,伴着年轻一代一个个全都搬了出去,老一辈子死的死,住养老院的住养老院,这地方基本上属于十室九空,也就她家附近还零星住着几户人家。不过这个点,那些爷爷奶奶辈们都跑出去买菜了。他们会为了省一点菜钱,用老年卡坐半个县的公交,去很远的菜市场买菜。
也就是说,这会儿南街附近空空荡荡,很难寻到几个人。
其实,关于这一带的情况,秦深了解的比陆星辰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