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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和那个小伙子被警察带走了,有个警察上前也要带刘老板走,可刘老板怎么都不愿意,听旁人说他这情况不会坐牢只会被拘留后,他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罚款什么的他倒是很不在乎,但坚持要让会所给他赔偿,坚持讨要一个公道。
最后刘严提议了把那天他在会所的消费再返还回来,其实这样做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刘老板还不愿罢休,转身就冲着刘严骂:“你一个打工的你在这儿碎什么嘴子呢,我跟你们老板讲话呢,你一边儿去。
刘严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倒也没生气,只是清咳了声,摆起了会所经理的架子:“市里的人都知道,97会所是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从不怕事的,以前来闹事的哪个能从这儿讨到什么补偿的?今个儿却还是我们员工出了岔子,有过失,我们这才给您让了一步。可话说回来,这本是员工私事,方才警方也问过了全会所,没有一人知晓这里头的内情。您若再不肯消停,以后会所怕就要把您和您的家人永久列入黑名单中了。”
啊耶,想不到帅大叔处理工作还是蛮凶的,语气霸气极了,有一种完全不容拒绝的气势。
刘老板果然不再说话了,他心中清楚,若被这会所拉入黑名单了,也就相当于在整个上流社会,整个商业圈都立不住脚了。
真是论背景强大的重要性啊……怪不得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惨。那刘老板对着会所里的服务员和丁安,完全像对待蝼蚁一样,可他全程对着木倓和木君彦讲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最后的那点怒火还是朝着刘严发的,只可惜他失算了,刘严看着温和,实际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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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这事暂时算是平稳下来了,木君彦跟刘严一起去外头疏散记者了,赵小草还是呆在那个会客间里等他,木倓也在。
方才挤得满当当的房间这会儿一下就空了,气氛有一点点尴尬,赵小草轻车熟路地给木叔叔和自己倒了水,张了张口,想找个话题来说。
昨个儿晚上,木倓就知道她把真相告诉彦彦的事了。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因为按着木叔叔的想法,必定是不想让彦彦知道的,而她偏偏一字不差全说出去了。
虽然木叔叔在微信上说了不怪她,说让小彦知道了也好,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有自己的判断力了。
但她还是当面像木倓再次表达了歉意。
木倓笑了,声音很低沉,这一笑与赵小草以前听到的温和、宠溺的笑不同,此刻他的笑声好像带了些轻松的意味,如山间潺潺清泉流过,倒有几分青年人的洒脱之意。
“我不仅不怪你,还要谢谢你呢。丫头啊,你和小葵是我们爷俩的救星啊。要不是你那天那番话点醒了我,我怕是永远都明白不了小彦的心思的。昨天我重新打开了客厅里的那个小柜子,就上回彦彦带你回家你疑惑上头堆满了灰的那个。以前我只敢看小葵给我留的那本《百年孤独》,却从不敢打开那些旧物,这突然打开来的时候,我心里头确实也是难过的,但难过外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快乐,起码她还留给我了这么多纪念品啊。”
木倓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算是润了润喉,又继续说:“亏我那么大岁数了,可到了昨个儿夜里才想通,放不下的感情和事儿,就算逃避它、埋藏它,该放不下还是放不下的。爸他老了,糊涂了,总想着不去提及当年事就可以骗自己女儿没离开他。我也糊涂了啊,时间只会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如今我才明白这一点,以后也不会再逃避那些过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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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倓又像赵小草打听了小葵她闺密的女儿,也就是刘语的一些事,从始至终,赵小草发现木叔叔都没提过刘语妈妈的名字。
“我其实跟小葵这个闺密不熟络,只是偶尔会听她喊小君,后来小葵死后我照着她的意思去她闺密住的地方找她,想要给她传达小葵的话的,却已经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