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来问的,自然是陆明宇的事情,文煜看着他,迟了一会才低下了头,有点沉默着点了点头,“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裴照凝眸,眉心跟着拧了起来。
文煜摇摇头,“如果治疗的早还可以,可是你看”,说着,他拿着陆明宇的病例给裴照看,“他当初确诊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这些年来也一直靠着药物疗养,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再加上那些药物的副作用,我只能说,能活到现在,都是老爷子拿钱换来的这条命!”
“......”
“人们总是觉得钱挣不够,可是你也得有那个命去花不是?”
“年轻的时候造孽不少,不全都自己作的?”
“要我说啊,趁着现在还年轻,还有机会,一定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裴照看他,目光沉了沉,随即他叹了一口气,又在陆明宇的病例上简单扫了一眼,“这件事辛苦你了。”
“跟我还客气?”笑笑,文煜抬手拍了拍裴照的肩,“真的不打算回院里工作了?”
顿了顿,裴照点头,“嗯。”
其实相比于以前在医院的工作,裴照感觉自己现在要轻松了不少,以后陪着江宛歌的时间也会多许多。
他才不想回来。
不过文煜今天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工作固然重要,身边的人更重要。
他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到时候怎么跟他家姑娘一起共白头?
出了医院,裴照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有点复杂。
他的华国现代车停在路边,黑色的车身与周围的车流完美融合。
坐着驾驶位上,裴照抽了根烟。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从来都不抽烟的,但是认识江宛歌之后,一开始她身上总是带着点清淡的烟草味,后来他就慢慢上瘾了。
江宛歌离开的那五年,很长一段时间,他活成了她的样子,喝酒,抽烟,泡吧,倒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那段时间,他感觉自己活得就是一块行尸走肉,发了臭,还腐烂了,没有人看得见,也没有人去管。
任由着他在那里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