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品停下脚步,感觉自己的心脏莫名跳动了一下,手臂的肌肤之下短暂浮现出淡淡的红痕。
“你我无时无刻都存在着失控的风险。”苏忻淡淡地重复着一句话。
宛如炙烤的疼痛突然间便蔓延向全身,他猛地扼住手腕,想要阻止红痕蔓延的趋势。
“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文品痛苦地咬紧牙关,盯着苏忻,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苏忻在搞鬼。
只见苏忻走向他身前,用烟枪轻轻撩开文品的额发,“只有‘秘仪’能够缓解你我的痛楚。”
苏忻如同一位西域的邪恶女巫,纤纤玉手持握鬼面,她站在文品身后,慢慢环住他的脖颈。
文品闻到一阵迷乱的暗香,不知道是不是香料燃尽残留的余香。
如同行走于晦暗的深空,视野变得朦胧。他捂住自己的双眼,触碰脸颊的时候,却发现上面履上了一层木制的假面。
文品忽然感到一阵惶恐,想要拼命摘下那层面具,可是面具仿佛与皮肉紧密相连,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老板娘……苏忻!”文品边喊边撕扯面具。
又是该死的幻觉!他尝试冷静下来,至少,依照他的判断,老板娘不应该会伤害他才对。
文品重新睁开了眼。
而此刻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处狭隘深邃的地下空间。
这个场景令他感到无比熟悉:
黑墨勾勒,一条冰冷的铁轨追随黑暗延伸——啪,他的头顶落下凋零的火星,隧道吊灯孤独明灭,煤气的计时表宛如深渊的眼睛,镶嵌在裸露的黄铜管上……
文品猛然醒悟:这里是太平区地铁站!他当初在原主留下的照片上看到的地方。
想到这,他的脑海里就不禁浮现出轨道上的烂肉和断裂的肢体。
文品咽了咽口水,害怕记忆中的画面会再度重现。
可是不前进,可能就无法走出幻境了。
该死。为什么都是恐怖片一样的幻境?这简直比做噩梦还要令人讨厌。
——噔,噔,噔。文品小心翼翼走在坚硬的铁轨上,思考着脱离幻境的方法。
残肢断臂并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