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他妹的大病已经发生了人传人的现象吗?
自己跑去上启蒙班也就算了,还拖着他妈一起去?这什么毛病?
“她俩都去上学了,咋办?咱们要追过去吗?我记得桂枝上的好像是石坪村那个村学。”陈屠夫对于这附近的十里八乡肯定更了解一些,想到他家那倒霉催的小老弟也在石坪村,他又添了一句,“二傻子也在那边。”
小货郎回给他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我是来接我媳妇儿的。”
换言之,其他阿猫阿狗跟他有啥关系?最多也就是对大外甥女另眼相看,亲弟弟家的小二货?关他啥事儿。
“行吧,先下来。”
陈屠夫下了驴车,想找地方栓驴子。
原本,江家的院坝会是个很好的选择,毕竟地方也大,也有栓牲口的木桩。但谁家的院坝会是给足足六辆驴车准备的?他们只能将驴车靠路边停放着,让后头几辆驴车的车夫帮着稳住。
与此同时,江母也走上前来:“她表舅……不对,我该叫你啥?”
假如能再来一次的话,陈屠夫一定不会多嘴多舌的搞什么嫁祸事件。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绷着脸回答道:“叫我大柱就行了,就是顶梁柱的那个柱。”
江母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但显然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只顺势道:“那大柱啊,你们这是来做什么?”
“钱大娘啊,我们是来接人,外加给您赔礼道歉来着。”
理由是提前想好的,陈屠夫早就背熟了,这会儿更是半点儿磕绊都不打的说道:“我给您说实话,桂枝她压根就没有亲妹妹,那个自称是她妹的人,其实是她干妹妹。”
“啥?”江母懵了。
“事情是这样的。”
陈屠夫是特地找了他小叔帮着编了个逻辑通顺的故事,周家那边的事儿都不用编,那就是现成的。需要编圆的是怎么把周大姑娘跟赵桂枝掐到一块儿,结拜姐妹是唯一的办法,但同时也要解释,为什么要编出谎话来非说是亲姐妹。
多亏了他小叔啊,学文的人就是不一样,编起故事来就跟真的似的。
反正在陈屠夫的口中,周大姑娘就是有着千般万般的不得已,为了躲避无良的老爹,也为了信守早年的婚约,她不得不配合着躲到了乡下地头,甚至为了不让周老爷派出去的人追查到她,昧着良心说了谎话欺骗了失去记忆的干姐姐。
江母当场表演了个目瞪狗呆。
一旁的江奶奶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怕她的年岁再长,这种事情那是一辈子都难遇到一次的。
比起这俩,跑来吃瓜看戏的村民们显然更能接受一些,毕竟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别人家的事儿有啥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