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没什么伤心,只在烦恼自己以后,不能更方便了。
叶白汀:“听说你不爱交际,平时哪里都不去,纵自家家宴,也少有参加,不觉得烦闷?”
应白素话音就有些讽刺了:“女人不都得这样过日子?别人能过,我也能过,没什么好烦的。”
“打发时间,喜欢什么消遣?”
“喏,”应白素推了推桌上的法华经,顺便把手腕子上的佛珠现出更多,“你们不是看到了?”
叶白汀:“你可喜欢蜜蜡佛珠?”
应白素眼神警惕:“这话什么意思?”
叶白汀直接摊牌:“徐开喜欢你,你应该知道?”
应白素眼底突然变得锐利,面色也有不善:“尊驾是锦衣卫,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所以你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应白素情绪有些激动,“一个下人而已,能给我荣华富贵,还是随心所欲?我不还是得呆在这破院子里,直到老死?”
叶白汀停顿了下,又问:“你可恨你丈夫?”
应白素唇角勾起讽刺弧度:“恨不恨的,又有什么关系?不会有人关心。”
“他因你家之事而死。”
“那也是他的命!”应白素闭了眼睛,快速捻动佛珠,“谁让他娘见钱眼开,叫他来娶我呢?人生种种际遇,不过交换二字,他们觉得值,做了,就得自己承担风险,别人可负不了责。”
叶白汀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你的孩子,夭折了。”
应白素仍然淡淡:“世间哪里有什么好地方,天下乌鸦一般黑,死了就死了吧,活着也不过是在人间苦海里蹚一趟,有什么意思?我们母子缘分浅,也挺好。”
腕间佛珠捻的越来越快,怎么转心绪都无法平静,她睁开眼,森冷目光看向叶白汀:“你们过来寻我,不是为了问徐开,扯什么别的?”
仇疑青挡住叶白汀,问她:“徐开昨夜可曾来找过你?”
应白素眯眼:“我都说了,我同他不是——”
仇疑青:“锦衣卫查知,你当年不愿嫁人,就是同他厮混,你还以为能瞒得住?”
应白素一怔,自嘲的笑了下:“也是,你们锦衣卫,想查什么查不出来?”
“没错,我当年的确和他好了,那时年轻不懂事,以为是在为自己抗争,并不明白,别人才不关心我是不是糟践自己,难不难过,心不心疼,他们只要自己面子不丢就行了……想通了,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日子就能好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