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理想,长久以来的努力,未来光辉的前程,只要可以在爱人需要时拉上一把,他可以一股脑都丢在一边。
但白历连这个都不让他做。
陆召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和恐惧。
“我能赢,这比赛我肯定能赢,”陆召扯住白历的领子,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再没有了以往的镇定,急切而委屈,“你不信我?”
白历感觉到他语气中传达出的受伤,心中酸涩,按住他的手:“信,但这不是一回事儿。”
“就是一回事儿!”
“你不能为了这种事儿就留在主星!”白历皱眉,声音略大了一些,“你把自己的路牺牲掉了,以为我就好受了?!”
陆召的手哆嗦了一下,被白历吼得稍微有些冷静。
但大脑依旧混乱,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手捏来揉去,早已不成样子。
“我就是想做点什么,”陆召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儿茫然,但更多的是不理解,“白历,你是我……”
你是我的伴侣,我的爱人。
为伴侣爱人做些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陆召不明白。他对感情方面的事情了解的太少,可以作为参考的范例也并不多。
他只知道韩渺为了陈楠放弃了立场,忍受着alpha强烈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不理会闲言碎语和幸灾乐祸,支持陈楠的一切喜好。陈楠也为了韩渺放弃过一次调任,留在主星陪伴自己的伴侣。
因为彼此之间的感情,人们偶尔要放弃自己觉得重要的那部分,这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陆召,你是我的爱人,这一点不会变,”白历的手摸上陆召的脸,拇指在他的眼尾摩擦,他轻声道,“但在此之前,你也是帝国之鹰。”
“当一个人成为军人的那一刻,他首先是帝国的军人,”白历顿了顿,还是说出口,“其次才是爱人。”
这个主次关系不能发生任何改变。
有不可割舍的感情、会痛苦难过的才是人,但有的时候,有些人只能选择把这些感情排在后面。
白历并没有觉得会为感情动摇的陆召不大正常,他知道,陆召过去的人生里一度没有会让他动摇的人或事。
他的亲人早已去世,机甲和训练是他每天的日常,朋友也都是军界里的人,除非战死,否则不会存在分离。
陆召并不是天生的铜墙铁壁,他只是没有弱点,没有软肋,没有长在心头的那根刺,也因此对感情一窍不通,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