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站起身,拿了两瓶饮料走过来,一瓶递给白历。
“你不大高兴,”白历喝了一口,看着陆召,“展开讲讲?”
这语气跟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一样,陆召的眉头松了松,拧开瓶口:“算不上。”
算不上不高兴。
“过来,”白历拉着他,拉到洗漱池旁干净的台面旁,“让历历听听少将哥哥有什么烦恼。”
陆召笑了一声。
笑完了也没回答,背对着台面靠在桌沿上,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就是发现,我能帮你的事儿真的很少。”
白历愣了愣。
“我们之间能做的很少,”陆召侧过头看他,“因为我跟你,都不是靠别人搀着扶着才能往下走的那类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
陆召和白历其实是同一种人,不论性别,他们都有很强的保护欲。但这种保护欲在遇到同样强势的对方时就显得相当无力,因为他们很清楚彼此最深处的损伤并非身体,而是内心。
但这种损伤是不可愈合的,伤疤只会减淡,不会消失。
而他们永远无法插手彼此留下伤疤的那段时间。
白历几乎在陆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其实对陆召有了些打击。
先是旁观研究所面临的危机,随后又是被告知军团内申请被拒,陆召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节奏太过简单,他在自己的领域是帝国之鹰,在白历这种混凝土的领域却插不上手。
“也不是所有人都得互相搀扶才算得上是感情至深相帮相助吧。”白历一手撑在桌沿上,想了想,“咱俩不是那种搀着扶着的关系。”
陆召看着他。
“咱俩是手拉手的那种,”白历说,“时不时还得掰一下手腕那种。”
虽然一般都是白历被掰。
陆召想笑,没忍住,真笑了:“操。”他又说,“手拉手上厕所那种。”
白历想起来,这是参加唐氏晚宴之前他跟陆召承诺的,他要是尿遁了,就跟陆召手拉手一块儿遁。
“这茬你都记得。”白历直笑,搂了陆召一下,“你刚才那算是情绪低落吗?”
陆召被他搂着,思考了一下,坦诚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