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医院,更不喜欢这种强制入睡的感觉,一闭上眼就是光怪陆离的梦。
陆召“嗯”了一声:“腿疼?”
白历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笑了笑:“又没撞铁板上,也喝了镇痛剂,没那么疼。”看见陆召不置可否的表情,又道,“你听老郑说会很疼是吧?别搭理他,丫就喜欢夸大其词,没事儿,历历比较坚强。”
陆召想笑,但看见白历昏昏沉沉的模样又觉得心里发堵,他直起身想把手里的衣服和营养液都放一边。
他一动,白历下意识就去拉陆召的手。
拉完白历自己也懵了,alpha在易感期很容易不经大脑就做一些事儿,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的理智,手比主人有主见多了,死拉着陆召不放。
陆召愣了愣,看看白历的手,又看看白历:“比较坚强?”
就这?
就看见白历有那么一两秒估计是被自己惊呆了,耳尖慢慢攀上一层红色,干巴巴道:“啊,我这不是客气客气握个手吗。我真的坚强,身残志坚说的就是老子。”
陆召差点儿被他这一通瞎编乱造给气笑,他不喜欢白历用玩笑的语气说这种词儿,于是手往回试探性地抽了抽,就感觉到一股大力,白历的手把他拉的动也不能动。
两人都没吭声,白历还躺着,隔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我装的。”
陆召心里闷疼,把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往旁边一丢,坐在了床垫上,尽量放软了声音道:“我知道。”
三个字就算再放软了声音,也都还是陆少将那副不大会安慰人的模样。
他一坐下,白历就挨了过去,把陆召一条胳膊往怀里搂,闻到青草的气味,易感期带来的不安和惶惶就弱了几分。他上下眼皮打架,困得声音含糊:“妈的,不想做梦。”
陆召半倾斜着身体,任由白历搂着自己的手臂。他想说点儿什么,但他活到现在都没学会说软和话。
等了半分钟,陆召再看白历,他已经睡着了。
这回睡得很熟,陆召的手在他怀里动了动也没反应,想抽出来,白历就皱眉,嘴里嘟囔出来几个字。
陆召凑过去听,白历说:“陆召。”
隔离房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陆召俯下身把脸埋在白历的颈窝。
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让人觉得焦躁,但他闻着那股巧克力味,感觉自己被泡进了白历的糖罐里。
陷得越深,就越不想出来。
*
白历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很久,又沉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