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老太太擦完儿子的遗像后，笑着说：“老头子，咱俩都快八十了，你说活这么大岁数有啥意思呢？退休这么多年，也没啥可以为国做贡献的了，不如……。”
老头子望了一眼儿子的遗像说：“不如什么？扫大街捡垃圾不也是为国做贡献吗？”
“老头子，我想快点去见咱们儿子，等到过年的时候啊，咱俩不如就喝点药去了得了，这样就能见到儿子了。”
“整天净胡说八道！要是儿子知道咱俩自杀了，他一定会怪咱俩的！再说了，咱俩的身份是普通人吗？咱俩可都是军人！如果祖国有需要我们的时候怎么办？我们必须时刻待命！小李同志，知道错了吗？”
老太太一边慈祥的笑着，一边抹去眼角的眼泪。
“是，老首长，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咱儿子肯定不同意咱俩就这么去了的，可是这一过年哪，看着别人家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我这心啊，就和针扎一样难受！你说，要是咱儿子活着，咱们是不是都快抱上重孙子了？”
老太太的声音变了调儿，一听就是哭了。
老头背过身，也擦了擦眼泪，厉声训斥道：“好不央的，你说这些干什么？咱儿子知道又该难过了。行了，你煮点粥，我出去买点包子回来。”
老头说着，戴上帽子，穿上外套，拿着一个木拐杖就去早市了。
他们所在的城市，四季分明。
冬天到处都是冰雪。
老头穿着绿色的老式军裤，黑色的羽绒服，头上的帽子也是黑色的。
只有呼出的气体是白色的。
早市上，有卖冻货的，有卖干果的，还有很多卖早餐的小摊儿。
每个早餐的小摊儿都热气腾腾的。
虽然这座城到处是冰雪，可是并不让人觉得冷。
老头买了几个素馅儿的包子，又拄着拐杖走向那个豆腐摊儿。
豆腐摊老板正吆喝着。
“豆腐！新出锅的卤水豆腐！两块五一块！哎哟，大爷，您来一块！”
“嗯，来一块。”
“大爷，这卤水豆腐味儿才正呢，您就吃去吧，保证不带差的。”
“知道，总在你们这买。”
“嘿哟，瞧我这眼神儿，没看出来竟然是您啊，都怪这水汽太大了，龙大爷，我这刚刚不小心切碎了一块，您要是不嫌弃您就拿家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