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黝黑,脸上满是皱纹,几天没有打理过的胡须乱糟糟的,一双三角眼微微眯起,凹陷的脸颊,显得人特别的干瘦。
身上穿着套迷彩服,衣服洗得颜色都旧了,肩头上挂着几颗毛刺果,解放鞋倒是很新,看上去没穿几次。
在他旁边放着个竹背篓,盖着盖子,里面隐约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远处,两个山民模样的人被绳索捆牢了丢在地上,嘴里堵着臭袜子,眼睛哀求的看着他,嘴里不时呜呜的发出几声,在他们旁边,两个竹背篓横倒在地上,几株新鲜的草药从里面散落出来。
抬头看看落山的太阳,男子站了起来,从竹背篓里拿出五个坛子,小心的摆在面前,拎着锄头,在树下挖出个一米深的大坑。
呼哧呼哧。
挖坑是个体力活,男子忙碌一阵,大口的喘息着,丢了锄头,擦着额头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山的那边,四周昏暗下来,山顶上阴风习习,仿佛一瞬间温度就降了几度。
男子飞快的站起,一伸手,把五个坛子推进了深坑里面。
哐啷。
坛子碎裂,吱吱,叽叽,奇怪的声音迅速响起,黑暗的深坑里面,几道影子从破碎的坛子里钻出来,迅速的散开,各自占据一角。
“快,还看什么?动手啊。”男子趴在坑边紧张的看着。
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兴奋激动亢奋,脸上都是病态的红晕。
作为苗巫的传承人,他本身是不信什么苗巫的。
当初搞运动,作为老一代的传承人,他的老爸就是被拖出去游街批斗,没几次就嗝屁了,就留下一本翻得边都破了的旧书,临死都还叮嘱他要认真学,千万不要断了。
那个年代,他拿到书,感觉像是拿到烧红了的炭火,上缴那是绝逼的不敢,搞不好连他都要拖出去,只能是在墙角挖了个坑,用塑料纸包好了埋起来。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社会变了,苗巫不但没人喊打喊杀,反而是有人借着名头推出苗药苗医,一个个都发了大财,这让真正的传人按耐不住了,挖坑取书,钻研了几年,气得丢到床底下,不过没几天,又重新翻了出来。
根本就不是什么苗药苗医,书上写的都是些最神秘的养蛊术,听起来非常刺激,可想要养出好蛊,那可是需要上好的毒物来配合,上面记载的那些,他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