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了又明。
天子车架上的念书声就没停过。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随行在车架左右的养由乘,都已经快能将这部《春秋》隐公的部分给背下来了。
“隐公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冬十有二月,祭伯来。公子益师卒。……”
这算得上是行营卫队的福利了。
听着那叮咚泉水一样的好听的声音,同时,在多次的听到其中的文字语句后,骤然间的会有那么一点感悟出现在心头。
而在车架之上,
董娇娇心底已经满是疑惑,她完全不明白天子让她一遍又一遍的念这一卷书到底是为什么。
但她不敢多问。
天子没有她以前见到的那样好说话了,没有那样的温软了,而是变得有些天威莫测起来。
她只能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念读这卷春秋。
而瘫坐在床榻上的刘邪,则是头疼了起来。
这两天,他确实是将隶书的写法都搞明白了,也差不多对应着庄子、老子、论语等着作,将隶书的文字全部认识了一遍。
可等到他提起刻刀和空白竹简的刹那,他却是有些蒙了。
应该宣传什么?
又应该建设什么样的精神和思想呢?
宣言?
马克思主义?
资本论?
这些好像……都太遥远太遥远了!
对于东汉末年来说,这些理论都太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