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毫无所觉,异色双瞳注视着苏唐,暗光流转中好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专注而危险,马甲下劲瘦的腰肢隐含力量,挺直的肩背又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他嘴角微勾,整个人的气场却不见柔和,然而开口时的话语还是那么优雅淡定。
“苏。”
“嗯,”苏唐歪头笑着,用一种毫不抵触的态度面对他无形的压迫,“可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呢?”
赤司征十郎道:“你果然知道了啊。”
苏唐挑眉,“你也没怎么掩饰。”
少年把玩着茶杯,也不否认,他轻笑道:“随你怎么叫吧,反正不论哪个人格都是我而已,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喊我名字。”
苏唐从善如流,“阿征?”
“嗯。”少年应了一声,又沉默了,大概是在思索该怎么询问。
苏唐也不催他,她早有预料,即便是用了卡牌,像赤司征十郎这种意志坚定的人,想让他对别人说出心里话,也是有难度的。
苏唐耐心等待着,她起身坐到赤司身边,随手抱着软枕靠在沙发里,略显慵散的姿态打破了他身边冷硬的气氛。
赤司的身体似乎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反感,他反而倾身更凑近了她,近得苏唐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他的赤橙异瞳与她温润的眼眸对视,认真地问。
“苏,你发病时……是什么感受?”
……
还真是犀利的问题。
苏唐嘴边的笑容不变,神情无害地回视他不容拒绝的眼神,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赤司。
“阿征,你想要什么答案呢?”
赤司征十郎没有看到少女丝毫被触碰痛点的抵触,他撑着苏唐身后的沙发靠背,几乎以一种压制的姿势遮挡了她眼前的阳光,然而就算这样,这个女人的态度还是不反抗。
苏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个问题,只能说不亏是赤司征十郎,就算是坦白心声也不想让对方好过,一定要用最直接最尖锐的方式剖开彼此。
坦诚相待?好啊,你先把心脏剖出来给他看。
作为朋友,她没跟他吵起来,苏唐觉得已经是自己修为到家了。
但赤司这种尖锐的态度也反映了他此时的状态,的确已经糟糕透了,这哪还有那个温润如玉贵公子的样子呢?
偏偏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他也太能忍了。
苏唐抿嘴道:“第二人格的出现,通常是人在觉得会受威胁或者伤害时,所产生的保护人格。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