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贵人,爷醒了。”阿全亲自把两人迎进了房间。
“难得你们俩同时大驾光临,小小纪府真是蓬荜生辉。”原谨虽然说着打趣的话,可他唇色惨白如雪,在场的几人都笑不出来。
不消御医开口,只瞧原谨那灰白枯槁的神色便知他时日无多了。
“你们俩既然来了,那就高兴一点。我还没死呢。”原谨故意虎脸,可还是没人笑。
“你们都不笑。那我笑了。”说罢,他眼睛转了转,但在场还是没有笑声。
“阿全,把我柜子里的盒子拿来。”
“是。”
原谨把裹着羊皮的盒子递给了赵璟,展唇轻笑,“你还住在府上的时候,曾失手摔碎了一枚砚台。我一直想送你一枚更好的,寻了几年都不满意。前些日子,亲自为你磨了这方黑玉砚台。若是你不喜欢,丢到库房便是了。”
赵璟抱紧了盒子,并未打开,语气并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慎重,“朕第一次进宫见先帝,与您同坐马车回府那日,您曾许诺若有疑问来找您,您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可还记得此事。”
“我记得。”原谨温和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那我要问你,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你是不是想从我身上谋取什么。”赵璟目光审慎。
这世上,会有无私之人。可本应奇货可居的原谨,怎会这般无私。
“赵璟,没成为六皇子前,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谋取的呢?”原谨笑容惨淡,吐出的话语却扎得人心肝疼。
赵璟噎了一下,问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秋娘与你有无关系?”
“这个我知道。”阿全说完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在众人目光中滔滔不绝道,“秋娘是爷同父异母的姐姐。当时老夫人管得严,不让二房进门。加之纪家遇上了困难,二房便带着秋娘改嫁了。老太爷去世的时候,反复叮嘱老爷一定要把秋娘给找回来。”
原谨接了他的话道:“秋娘进宫后,意外受先帝宠幸有了你。偏偏那时的后宫倾轧严重,她费尽心思才出了宫。生下你后,她本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你养大,却被仇人追杀,不得不把你送给农家。当时的我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小侍卫,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顾不上你们母子。”
“她有什么仇人?”赵璟神色凝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