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风声从身体两侧滑过,他努力分辨着青年的嘴唇翕动。
砰的一声,两人落到了救援队铺好的气囊床上。
还在发愣的舒律,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死亡,却被殷红鲜血刺红了眼睛。
急救人员赶忙上前分开两人,一前一后给抬上救护担架。
120救护车鸣笛声响起,围观的人群迅速散到一边让路。
脑袋一路放空的舒律被推进了急救室,然后又被推出来。
他很清楚听到医生说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是从医三十余年来见到的最幸运的跳楼幸存者。
他很想揪着医生的袖子问一问那个和自己一起送进来的青年,嘴巴却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开了口,也说不了话。
再后来,姐姐和母亲都赶来了。
他不敢去看自家姐姐,母亲或许害怕他又想不开也不敢出声指责,只默默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流泪。
可爱的小侄子,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没什么概念,此时正乖乖坐在外婆身边看动画。
人类的悲欢大概真的并不相通,他现在只想自己安静待一会儿。
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舒冉不知道怎么面对弟弟。
家庭的第三者,是自己亲人,还是男性,这多么的令人不可思议,又是多么的可笑啊。
无话可说,便不说。
她冷着脸去了急救室,等待未知的急救结果。
在长凳上坐着的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希望老公能活着好,还是就此死去好。
两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与护士低语。
护士满脸惋惜地望向椅子上等待的年轻女人,不时点头。
等他们交流完了,舒冉探身看向女护士,面上神色平静,“人没了?”
“家属节哀。病人全身粉碎性骨折,后脑震荡破损,身上血管爆裂,经抢救无效后死亡。”护士虽然惊讶她的态度,仍惯性抱着文件走上前把水性笔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