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甚至让陆星画生起一种不言说的自我满足感来。
都道世事难料,岂知人的情绪更加难以捉摸。
躁火满身的陆星画进得房来,有一火车的长枪短炮要与她理论。
可还未说话,只瞧这一眼,胸中的烦闷俱已烟消云散。
她哭了,她委屈了。
他满意了,他得意了。
在他面前哭啼啼撒娇。
大概,她终于满足了他一个骄傲男子的自尊心吧。
不得不说,男女之间的博弈确实魔幻。
一个委屈哀婉的小眼神,有时竟然胜过千军万马,胜过泻药、胜过绝情丹。
想至此,陆星画冷若冰霜的眼神逐渐“转暖”,但又不欲转得太快,故而在冷与温,抵触与关怀之间胡乱窜动,更显古怪异常。
“你,你哭什么。”
对云锦书冷眼冷语他可以,柔声关怀他却不会。
很突兀的一句话,却是陆星画挣扎酝酿了半天才问得出来的。
旁人未觉有何异样。
只有门外的孟引歌。
“你哭什么”几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
那话中带着不易觉察的无奈与宠溺。
她被狠狠一激,浑身一颤,一股妒火猛然上升。
男人,一旦问出“你哭什么”这样的话,他就已经输了。
若不是有丫鬟在侧,她几乎忍不狰狞的目光,恨不得将云锦书撕烂了。
是她,都是因为她!
以为云锦书被罗布抓去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哪知她竟如此狡诈,竟能活着从那残忍冷血的夷人手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