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烧疤大叔知道的事儿还挺多,灵瑶面上却装作平静:“马上就是我与丝茗约定的期限了,明日我便启程回无心宫,太晚了,我想休息,您自便。”
“你明日便回去了?”他一惊,又自言自语道:“是啊……你若不按时回去,丝茗定会着急……”
灵瑶看着他,却没说话。
她目光灼灼,带着审判的意味,烧疤大叔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是掌门的女儿,你这是在逼我啊!”
他说的掌门不是江兆鹤,而是沈苏瑶的父亲,沈兆光。听他这语气,她成长成这般,好似他很高兴?所以……他定是与父亲有关系的。
思及于此,灵瑶挑了挑眉道:“前辈始终是前辈,晚辈怎敢逼迫?”
“哼,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烧疤大叔坐了下来,道:“你也坐,莫要出声。”
灵瑶听话地坐了下来,只见那烧疤大叔闭上眼睛,像是在听什么。
末了,又见他趴在了地板上,而后才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无人在四周,才道:“你这女娃娃,竟真的让那些弟子一个个的望而却步,不敢靠近这仙宁居了。”
“自然,我看起来凶巴巴的样子,再加上江掌门的命令,怎会有人来扰?”
“既然如此,我便把这东西交给你。”烧疤大叔突然小声说着,在满是补丁的衣裳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布包交给灵瑶:“世人皆知,沈掌门乃是思念亡妻,再加上奋力抵抗魔教,元气大伤,最终撒手人寰。可我却知道,他死的那天,他的房间起了一场大火。”
“大火?”灵瑶一听,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何,是不是因为我父亲他大势已去,所以这天擎派照看的弟子便懈怠了?”
“不是。”烧疤大叔否认道,“因为专门负照看你父亲的,是我。”
灵瑶一喜:“这么说,你是……”
烧疤大叔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是父亲的贴身侍从,应童,应叔?”
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你还活着!”灵瑶激动着站起身来,“我经常听丝茗说起你与父亲,我以为……我以为……”
她以为他早就死了。
“没错,我还活着。因着掌门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而你又在无心宫,他便将掌门之位留给了江兆鹤,并且把天擎秘法《君子十二剑》传给了他。”烧疤大叔道,“江兆鹤为了树立自己仗义的形象,虽把握了天擎命脉,却还是尊沈掌门为掌门,得了江湖上一致好评。我也本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可却没想到他其实是个蛇蝎之人。”
灵瑶皱着眉,听他继续道:“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帮沈掌门煎药,可谁知掌门的房间突然起了大火,那场大火明明那样猛烈,可这偌大的天擎派竟无一人来救火,我一个人实在无法对抗那火势,只好想办法想先把掌门带出来,可是我一闯进去,竟发现掌门已经没了气息。我却不想他死在那里,便拼命地拖拽他,却被那倒下的带着火的房梁砸了个正着。”
他说着,竟有些泪目:“我知道那纵火之人不会放过我,便连夜逃离了天擎,第二日便知道了沈掌门逝世的消息。江兆鹤诓骗世人却瞒不了我,因为我只是个侍从,不认得大字,更不会武功,脑子更是榆木,便趁着还有记忆,赶紧将我那晚的记忆画了下来,只盼着有朝一日,此事能水落石出。”
灵瑶听闻,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已经泛黄了纸,她抬起眼:“应叔,这便是你画的?”
“嗯。”应童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