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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裴奚若一夜好眠。
清晨时分,她依稀察觉到身边有人起来,想睁眼看看。可眼皮像被胶水粘住似的睁不开,也就不在意地继续睡了。
结果,却被男人叫醒。
“裴奚若。”
再清越的声线,扰人清梦,也是罪不可赦。
她权当他念经,用被子蒙住头,想努力再睡着一次。
他知道她醒了,又叫一声。
“干什么啊……”裴奚若声线拉得长哀哀的,还蹬了两下腿表示抗拒。像是又委屈又愤怒。
“起床锻炼。”
“…… ?”
裴奚若刚想问好端端的锻哪门子炼,忽而想到,她感冒的那几天,似乎是答应过傅展行,等康复了就开始锻炼。
但,那是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时,随口答应下来的。
也没说自己一定会照做啊。
反正耍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躲在被子下,很没心理负担地开口,“不——去——”
男人的嗓音很无情,“医生说,你要锻炼身体。”
“我还没好呢,鼻子还是堵的,”她捏出一把鼻音,“哦,头也疼。”
“那去吃药。”
“……”这男人也太不好对付了。
裴奚若一下把被子拉下来,瞪视着他。
他在床沿坐下,抬手捏了捏她嘟起来的脸颊,“昨晚我们十一点睡,现在七点半,刚好锻炼。”
“不够啊,我一天要睡十二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