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了解这对母女的,平日里除了一起算计府里的女子便是买珠钗环翠绫罗绸缎,也没往心里去。
最多不过是那日他为了武姨娘对他俩多有呵斥,这俩人耍性子便去别院住去了。
不过人家金成都来接了,这倾城还避而不见,就有些不妥了。
相国夫人见这二人都把目光对准自己,心里也是思绪万千,眼下倾城生死未卜,若是自己冒然说出实情只怕落不到好,倒是不如再等上一等,兴许那岑氏就把倾城给放了。
她心里是不信那岑氏竟然敢敢大包天真的对自己打的宝贝女儿下手的。
思虑至此,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装作不慌不忙道,“倾城的脾气你也知道,受不得一点委屈,也怪我和相国就她这一个宝贝女儿,从小把她宠坏了,我这几日也劝过她了,可她非说在金府住着浑身不自在,说是怕府里什么东西找她,我见她精神不济便跟她一起去别院小住,毕竟在这府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得什么人不快,到时候粘到身上可就洗不干净了。”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相国听得,相国那张老脸顿时便红了起来,只是却故意打哈哈,对相国夫人道,“说什么呢,别让贤婿笑话,这府里谁不知道你最大,你跟倾城什么时候受过委屈。”
相国夫人却不接话,只是故意的避开相国的目光。
金成看着这一幕,也猜到个大概,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他还是更加关心倾城,于是便起身对着相国和相国夫人道,“小婿想着去别院见一见倾城,不知——”
相国不等他说完便抬手,“自然可以,贤婿莫要见外,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
说着,便又给相国夫人使眼色,道,“你还不让贤婿去见一见倾城,这倾城啊,都是被你骄纵惯了。”
说着又对金成挤出笑意道,“贤婿多担待。”
金成能说什么,自然是各种追捧林倾城的好话。
相国夫人耐不过,便只好带着金成一起往别院赶,而与此同时,武姨娘安排的人匆匆回府。
相国夫人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对金成的示好也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到了别院,她顾不上招待金成,赶紧去打听有没有消息,可是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那岑氏鬼的很,走的都是小巷子,几乎把追赶的人都甩了出去。
回到正厅,金成还在等着,见到相国夫人进来,赶紧又是行礼又是作揖,“岳母——”
相国夫人正在忧心,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金成又一直满脸笑意的等着,相国夫人心一横便直接编了一套话说道,“贤婿先坐下,有件事我本不想告诉贤婿,可是如今只怕是瞒不住了。”
金成心里一紧,顿时有些不好的念头,最近林倾城对他忽冷忽热,甚至在那方面都不热衷了,这次更是突然没有缘由的就回了相府。
莫非那林倾城是嫌弃他最近一直赋闲在家,嫌弃他没本事,所以生了和离的心。
想着,金成脸色愈发差了起来。
相国夫人也很着急,见金成脸色不好,还以为金成知道了什么,便一边叹气一边把事情说了出来。
“贤婿,说起来倾城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她见你一直在家郁郁寡欢,便一直想找到能让你重新获得圣宠的办法,没想到就寻到了那岑念慈那,倾城起初是不信的,可是耐不住她在意你,便去找那岑念慈商议,倘若她真的有治疗疫病的方子就拿出来,倾城甚至不介意接她回府,就算是她做大,倾城继续做小,只要是你好,她也不在意,可是没想到这竟然是那岑氏故意设下的陷阱,眼下倾城被那岑氏找来的一些亡命之徒给挟持,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说着,相国夫人开始掩面而泣,这倒不是假的,她是真的担心倾城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