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在漠北,一来要整顿散漫了好几年的漠北驻军,二要重修防御工事,三还要提防着北境的拓跋族时不时的骚扰,他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没那个精力去管遥儿。
等他腾出手来,回过神来,遥儿在军营里,已经难遇对手,甚至能单独带兵赶走那些前来骚扰的敌军了。
他这才猛地惊觉,他错不过不只是遥儿身体的成长,还有他日渐成熟性格,和希望跟他一同扛起漠北王府而变得强壮的肩膀。
两人何时停下来的云深深不知道,她无暇顾及,她惊讶于况沉安眼神里谈起漠北时惊现的眷恋和向往。
这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她第一次真切得觉得,即便漠北这片土地让况家不知道多少人命丧于此,它有多血腥,多让人意难平,它都是况沉安这一辈子的牵挂,在梦里都要回去的地方。
“王爷觉得,漠北是什么?”
是的,漠北是什么呢?对况沉安来说,漠北究竟意味着什呢?
对于云深深的问题,况沉安其实有些意外,漠北是什么?
这是常人都不会问的问题,因为漠北不是一个真切的物件,也不是共人观赏的不可触及的珍宝。
它是一个地方,而漠北两个字,仅仅只是两个字。
它常年经受战争的摧残,没有一个安宁,至今漠北的土地上,都长不出一个绿植,因为它的土地,曾被鲜血灌透。
“深深觉得是什么?”况沉安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反问的。
是试探,是不安,是惶恐。
云深深一怔,抬头跟况沉安对视了一眼,轻声笑道:“是漠北王府的勋章……也是,希望。”
“希望?”况沉安略微惊讶道。
何来希望?
漠北百姓的希望?
天启的希望?
漠北王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