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音看她脸有点红,还当是那一巴掌留下的,心里也心疼得很。
隔了半晌,又缓声道:“妈确实冲动了,但一得知你丢下知舟,在薄斯年那住了几天,那口气是真压不下。幸亏你爸不知道,不然以他的性子,只会更气。”
陆宁抿唇,一时没吭声。
温琼音叹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她一只手:“妈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好受。
所以关于你跟那个男人之间的那些事情,妈从来极少提及,更不曾过多干涉过你什么。但宁宁,时间可以冲淡一些东西,但不代表什么都可以被逐渐遗忘。”
“我没有,妈,我真的没有。”陆宁手心抓紧,如鲠在喉,不是滋味。
温琼音在她手背上轻拍了拍,再开口:“当年你被顾琳琅设计,在差点被顾星河杀死时,为保命拿他捅向你的匕首,捅了他一刀。
舆论和指责铺天盖地,你被当场抓进看守所等待判决时,我跟你爸在薄斯年的别墅外跪了一天一夜。”
她声音片刻顿住,红了眼眶,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那一天一夜的结果,是毫无结果。
他因为几张你跟苏律师的亲密照,不愿意帮忙,可我跟你爸那一跪,却是整个北城都知道了。
权势滔天的薄先生尚且拒绝救自己的未婚妻,偌大一个北城,又还有谁敢救你?”
“动手伤你的不是他,动手伤陆家的或许也不是他,但宁宁,你应该清楚,那些动手的人,看的都是他的脸色。
当年苏律师被舆论一步步压死时,你爸被人诬陷入狱时,我车祸后在医院命悬一线却得不到救治时,但凡他薄先生能说一句话,结果就远不会那样不堪。”
温琼音声音哽住,那些过往太过沉重,她克制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陆宁着急摇头:“妈,我知道的,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没有忘。”
温琼音抓紧了她的手,指尖颤动着,声线发抖:“当年爸妈在薄先生那一跪后,又去跪了北城最有名的许大律师。
那天就是在苏律师工作的那家律所,许律师看着我跟你爸跪在他面前,再摇头叹息。他说,‘我也有家,我也有儿女,真是抱歉,我前程不能断。’
而那时候,苏律师是他手下的实习生,当年就站在一旁,他站出来,说这件案子他愿意给你做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