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回去想再买一只粉色时,导购说那是最后一对了,就只能带了这只蓝色的回来。
那时候回来路上她还开玩笑:“好好的一对,剩你孤零零一个了。”
他视线落在那只玩偶上,久久没有移开。
好像还是第一次,他对跟她之间的感情,生出了和他病情无关的不自信。
如同一滴清水,悄无声息滴落在一潭平静的水面上,漾开来涟漪,那涟漪再沿着水面,慢慢放大开来。
他甚至开始想,如果抛却她跟薄斯年之间的那些过往恩怨不谈的话,他还会有哪里,会让她放弃那个男人而选择他吗?
而恩怨,会不会总有烟消云散的一天,如同他曾跟她说过的那句话,过去的事情总会过去的,人总该往前看。
厨房里有声音传出来,似乎是汤满溢出来了。
他回过神来,起身回厨房,将汤倒进保温盒里,再提着保温盒出了门。
锁门的时候,他总感觉似乎是少拿了点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开车直接回了医院。
再进病房时,陆宁正背对着他,坐在落地窗前玩手机。
她听到动静,回身将头趴在沙发后背上,看着他走近过来。
宋知舟将保温盒放到茶几上,再问了一句:“点滴打完了?”
“早打完了,护士说下午四点还有一瓶。”陆宁应声,再起身坐到茶几旁的沙发上,去打开保温盒。
打开时,她再看了下他两只手,然后抬头看他:“没有饭吗?”
他坐到她对面,这才反应过来,出门的时候总感觉少带了点什么,原来是就提了个汤,煮的米饭忘拿了。
他起身道:“来的时候忘记了,饭煮了,我去接一趟。”
陆宁含笑看了他两秒,再抱着保温盒舀汤:“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很饿,就喝汤好了。”
宋知舟没再应声,再坐了回去。
她喝了一口,面色变了下,又喝了一口,然后抬头一言不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