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就看到他突然站了起来,神色如常地举了手里的牌子,“五十万。”
她整个人愣怔了半天,再回头看向他时,就看到他对上她的目光,再说了一遍:“五十万。”
那一瞬,就像是沉入了梦里,她猛地回过神来,在满大厅的座无虚席里,直接扑过去兴奋地抱住了他。
她整个脑子都是空的,面红耳赤地酝酿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后来她记得温琼音笑话她:“全北城的名媛千金,都在嘲笑你不知羞。”
她“嘿嘿嘿”地回应:“全北城的名媛千金嘲笑我不知羞的时候,妈妈没看到她们眼底羡慕嫉妒的火苗吗?”
五十万,五十万,思绪抽回,她看向窗外沉沉夜色。
曾经,她觉得“五十万”是这世上最美的情话。
如今,她最后悔的事,就是打了那个自以为是童话的赌。
如若时间重来一次,那一天,在他举起那块牌子,要拍下她的画的时候,她多希望能送他一句。
“抱歉,不卖。”
时间不会重来一次,正如她经历过的所有痛苦,他们之间结下的死结,再没有消逝的可能。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我不在乎了,我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还在意什么女儿,在意什么宋知舟?”
她手里的剪刀突然用力地往下按,在他眸光狠狠一沉,伸手过来要阻拦她时,她通红着眼睛吼了一声。
“别碰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要逼我!一定要我死了,你就痛快了吗?!”
薄斯年死死地盯着她,她没有力气了,按在脖子上的剪刀,没再压下去。
但也已经渗出了很多血色。
他声音带上了颤意,“阿宁,别怪我,我已经足够仁慈了。
我给了你想要的一切,你的家,你的家人,你的自由,我都还你了。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