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杏眸里的厌憎和仇恨一点点褪去,转为空洞,再一点点无力地合上。
他看着,陡然回过神来,如同触电般将手收了回去。
靠着车窗的人滑落到了座椅上,胃里猛然一阵抽搐,陆宁不受控制地呕出一口鲜血。
他的手还保持着虎口张开的姿势,突然开始打颤。
陆宁胡乱擦了下嘴角的血色,面色惨白地瘫软在了座椅上,无力地低笑出声。
“真可惜,就差一点了。”
就差一点,她就一了百了地死在他手里了。
薄斯年薄唇动了一下,没有出声,喉咙里如同被堵上了棉花,他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车在庄园停下,后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前面的司机也不敢出声,只安静坐着。
良久后,薄斯年才算是回过神来,拽住陆宁就拖下了车。
“少演戏,为了勾医生,你这是装的哪门子病弱?”
陆宁周身使不上力气,由着他拖拽着,身体摇摇晃晃地跟了进去。
在拖着她上楼时,薄斯年顺手拿了两瓶威士忌,再进了卧室将她丢在了地毯上。
他将一瓶酒丢到她面前,再坐到了她对面。
“欠我两万,喝了这一瓶,抵一半。”
陆宁没有动,绵软地靠着床沿,大口大口喘气。
白酒度数高,一瓶下去足够要她的命,但她倒不是在乎那些,是真的连捡起地上那瓶酒的力气都没有了。
薄斯年嗤笑出声,他眸子里散着猩红,将手里的酒一口气喝了大半。
再逼近陆宁钳住了她的下巴,将剩下的酒直接对着她的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