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和叶楠并排走在广场的街边,霓虹灯映亮了整座城市,把道路两边的树丫都照出五彩斑斓的光。
年轻女孩单手插着兜。
b市的晚上,忽然变得有点冷,她洁白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泛着凉意的空气里,看起来却似乎没什么感觉。
连叶楠穿着两件长袖都有点冷。
叶楠不由得侧目看了她好几眼。
“我后天就要回去了。”
阮时说。
叶楠一愣,“这么快?”
阮时似乎也有点烦躁,她低着头,脚尖踢开面前的一颗石子,“……嗯,临江那边有事情要处理。”
“是……关于比赛吗?”
“不是,家事。”
提到家事,叶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眉心一跳,声音都有点变了调,“家事?”
阮时看他一眼,“不是什么大事,你想知道吗?”
叶楠:“……”
他没说话,阮时却像是看懂了似的,她点点头,然后拉着叶楠一起,踩上某一块石柱子,两人半蹲着,肩靠着肩。
阮时说:“我爷爷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他一生都在追求那些身外之物,并且想把别人也变成和他一样的人,成为公司运转的傀儡,成为一台为了工作不死不休的机器。”
“怎么说呢,关于他对错与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大人为人处世和小孩子思考问题的方向总是背道相驰的,他可能觉得那样是为了我好吧,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人生,我活下来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骄傲或者自豪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从小到大他就不同意我下棋,家里也曾在他施压下对我百般刁难过,但是我觉得无所谓,每一个成功梦想的背后哪能不受点苦呢,我本来就想过他们要帮我……”说着,她的眼中像是忽然迸裂开一股奇异的色彩,冷戾得过了头,叶楠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很快就垂下了眸子,用另外一种语气说:
“不指望他们帮我,别挡我就谢天谢地了。”
叶楠愣住了,呆呆地听见她说:“现在老头子快不行了,家里那群豺狼虎豹似的亲戚都在盘算着怎么瓜分遗产呢,我爸说老头子的遗嘱上写的是让我继承公司。”
叶楠:“……啊?”
“继承公司”这四个字猛地当头砸下,把叶楠给砸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