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苦笑不已,他现在才禀报,十一爷不但不会感念,只怕反而会气疯了吧?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搅乱了这个寂静的深夜。
刘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夫人,有人闯了进来,奴才拦不住!”
冯氏一脸恼怒:“谁啊,竟敢擅闯县令宅邸?!”
善保看了一眼自己夫人,道:“霁雯,你去里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夫君……”冯氏一愣,难道是夫君所说的那个贵客来了?她性子柔顺惯了,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入了内室。
片刻后,哐啷一声,正堂的房门被狠狠踹开了。仿佛是强盗临门般,气势汹汹。
善保不慌不忙上前,甩袖子、打千儿、磕头,“奴才给十一爷请安了。”
永瑆身穿一袭紫青龙纹斗篷,原本俊逸的面庞在明灭的烛火照耀下,此刻竟显得有些狰狞。他看着跪在脚下的这个狗奴才,登时怒不可遏,一脚便狠狠踹了出去。
善保本就不是什么强壮的男子,永瑆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狠踹,善保登时便翻到在了地上,光洁脑袋重重磕在了墙上!
善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额头有些湿漉漉的,伸手一摸,才晓得,竟然是磕破了。他苦笑了笑,十一爷的怒火,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大。
永瑆恨得咬牙切齿:“狗奴才!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窝藏爷的福晋,竟足足五个月了!!”
善保急忙爬了起来,跪正了身子,“十一爷容禀,奴才没有窝藏福晋!奴才多次劝过福晋,是福晋执意不肯回去!”
见善保竟还振振有词,永瑆气不打一处,恰好他手里还攥着马鞭子,于是手一扬,一鞭子便狠狠甩了出去。
“不要啊!”只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呼,一个身穿潞绸寝衣的年轻妇人竟冲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抱住了善保。
永瑆的这一鞭子,显然是来不及收手了,凛冽的鞭影便重重落在了冯氏肩膀上。
“啊!”冯氏发出惨叫,整个肩膀上赫然已经出现一道血痕,鲜血转瞬濡湿了她整个肩头!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转瞬煞白。
“霁雯!”善保瞪大眼睛,他实在没想到霁雯会冲出来,替他挡了这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