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存玉说:“爸提的。”
“你就同意了?”
“我也阻止不了。”
江绪说:“你不同意,他不能怎么样。”
纪存玉动了下,应当是扯到伤口了,他皱了皱眉头,吸一口气嘶了声,说:“哪有这么轻巧,不是一直都听他的么,我做不了主。”
江绪淡漠,“请了邹行岺?”
知晓这是在探话,纪存玉还是点点头,“都请了,全部都在。”
问答式的聊天持续了几分钟,都是江绪在问,纪存玉在答,相互都不绕弯子,省去了那些虚假的套路,各自心里都有数,开门见山地聊。
纪存玉哪里变了,与上一次在西藏遇到不同了,似是经历了什么大的变故,亦或是经受了超乎承受的事,他不如早先那样规矩本分了,对张贤明的态度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早前他对张贤明很亲近,如同对真的父亲那般,打心眼里就敬重,如今就显得可有可无了,不是很在乎。
纪存玉知道江绪和张贤明近来不和,搞得很僵,好像也知道江绪这是冲着某些事来的,不仅不避讳,还有问必答,什么都照实了讲。
等江绪问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说:“你呢,最近在做些什么?”
“工作,在医院。”江绪说。
纪存玉忽而笑笑,“上次去了你那里,没找着人。”
江绪问:“哪次?”
“没多久,就前几天。”纪存玉说,“路过你那边,想上去看看,结果家里没人。”
“出去有事?”江绪垂下视线,不关心他突然找到荣和大道去干嘛,关注点在另外的方面。
纪存玉又看看她,坦诚地说:“去外面吃了饭,见了几个熟人,谈生意。爸也在,一块儿了,不过他没去你那里。”
江绪问:“周叔他们也在?”
周叔,代书遗嘱的见证人之一。
这位曾是纪云芙手下的得力员工,能力极强,算是左膀右臂那种级别的。当年纪云芙和江丹城离婚闹得那么大,集团内部还闹过一次,是他坚定不移地站在纪云芙,帮过纪云芙很多忙。
方才还全然不在意的纪存玉听到这个人就怔了怔,缓了缓,摇头,“不在,没一起。”
“黄总呢?”
另一位代书遗嘱的见证人,集团的高层之一,中年一辈中的领头人,能力不比周叔差,也是公司内部的得力干将。
纪存玉表现得挺自然,没露出一丝破绽,“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