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声音了。陆清时心里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道。
之前楼道里虽然也安静,但是和现在安静透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寻常的炒菜说话声都听不到,更压抑和死寂。
陆清时脚步没停冲上三楼,右边的门半开着,一个人靠着门坐在地上,歪着头生死不明。
陆清时冲上去,小心的探了鼻息,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
人没事,就是失去意识了。他把陈程的肩膀搭到肩上,半扶半拖着对方进房间,坐到沙发上。
陈程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水果刀,刀锋雪亮,陆清时废了好大劲才让他松开手。
安置好他,陆清时才直起身,朝着门口看去。
那里整齐的堆放着两个快递箱,一大一小。小的那个保鲜膜被拆开了,像是被看过。另外一个还是完好无损。
陆清时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次性手套,不放心的戴上双层。
他走过去,隔着手套轻轻的拨动了下纸箱盖,被里面的情状恶心的皱了皱眉头。
像是裹满头发的果冻状液体,黑乎乎的粘稠,散发着古怪难闻的味道。
陆清时看了两眼就重新盖好纸箱,他要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
虽然就算是没有,这对一般人来说也是极大的精神污染,很难想象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剩下一个快递箱没有被拆开,上面的收件人上被用签字笔写了“陈程”,是他本人的笔迹。
事情很奇怪。按照陈程的性格,他固然会恐惧,但也不会像是刚才那样,彻底失去冷静,甚至想贸然冲出去。
陆清时蹲下.身,拿过一边的剪刀,刀锋落在纸箱封条上。
“哥哥。”
“你怎么在这里?”
陆清时的动作被打断,他抬头,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把箱子往门后踢了踢。
是之前在街上碰见的小孩儿。对方拄着拐杖,有些吃力的靠在扶手上。
那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他却像是毫无察觉,固执的伸着手,把提着的塑料袋递给他。
路清池声音柔软:“给你,你要、处理、伤口。”
他的嗓音是和外貌一致的柔软无害,却带着微妙的不和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