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曹操相去甚远,又不能亲自询问,为了这点小事。
写一封书信去问,又显得不能体会丞相苦心,两难之下,他就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整理好衣衫的刘艾,挺起身板,拄着木杖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向院外走去……
手杖乃是朝廷所赐,汉季尚孝尊老,凡德高长者,年迈老者皆有赐仗、几等,《史记·淮南衡山列传》有载:“元朔三年,上赐淮南王几杖,不朝。”
刘艾虽然年逾六十左右,不过胜在身体素来健朗,加上有手杖,故而行路带风,穿廊绕道,很快便到了前厅。
只见一年纪不过十余岁,丰神俊朗,气质儒雅的少年,身着奇装异服,端坐于案,目不斜视。
刘艾微微点头,随后收拾心情,提着下摆步入厅内。
刘玄见有人进入,旋即起身恭拜:“鄂县刘玄拜见大人,不知尊驾何人?”他看到对方头上三梁进贤冠,虽然猜到来者是刘艾,但既对方并未说出来,刘玄也就不好揭穿,只能装聋作哑问道。
刘艾只是轻轻颔首,走至主坐坐下之后,微微一笑:“老夫刘艾,不知刘郎来此为何?”
“好教族老知晓,玄此行乃是求学,日后入仕为官,复兴家族!”刘玄不知刘艾其意,只得在腹中组织一番措辞之后,小心翼翼回答。
“哦……”刘艾看了一眼刘玄之后陷入沉思当中,随后又说:“丞相可有甚交代?”
“并无!”刘玄不假思索摇头否定,然后又追了一句:“玄本在鄂县居住,刚刚除服,时逢丞相南征不利,故而北上谏言,仰赖曹公神明天睿,未追究在下拙见,听闻吾欲北上求学,故而让我托信大人。
只是路上偶遇劫匪,一众将士尽皆殒命,后辈丞相冢妇所救,因此才会今日入许。”
刘玄半真半假掺着说,却让刘艾陷入沉思当中,他在想,刘玄此人,该如何处理比较妥当。
待回神之后,笑道:“汝可有族人?”
刘玄有问必答:“好教尊驾知晓,族人已于先帝年间疫病尽殁,先君也于三年前,为人陷害而亡,家中现仅存玄一人!”
“既北上求学,可有读书?”
刘玄点点头:“有,玄自有习家传《小杜律》,稍长赴襄阳,游颖师门下,习《春秋左氏条例》!”
刘艾一惊,没想到刘玄居然还跟名仕读过书,汉季名人学生和非名人学生,区别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能说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