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左顾右盼一番,将小匣子药揣进袖子,紧随其后,一瘸一拐缓缓走出马车,准备找个好角度下车。
甄宓回头一看刘玄还在车上,见他左试试,右试试,一时根本无法下车,即对将士吩咐:“将吾弟扶下车来!”
将士虽然不知道刘玄,怎么会成为甄宓的弟弟,可既然她发话了,那就不能不遵从。
“喏!”
一声肥喏之后,便两人上前,一人架着刘玄一只肩膀,将其拖下马车,缓缓放在地上,又将佩剑交于刘玄。
刘玄下车之后,对着两位将士打了一个罗圈揖:“多谢诸位!”
又走至甄宓身前,屈身叉手:“谢过阿姊!”
“你我金兰,无须多礼!”甄宓抱着孩子欠身一下,微抿丹唇笑了笑。
随后又道:“天寒地冻,先入馆舍歇息!”
说完众人甄宓在侍女的拥簇下,窈窕身姿迈着折腰步款款前行。
刘玄看了一眼之后,收敛神色,静随其后而入。
其余将士将马车,以及一路所带之物安顿好之后,也尾随着进了馆舍。
此馆舍,是官府所建,供给衙门官吏来往居住,如甄宓这般贵人,自然也是可以入住。
馆舍占地两亩左右,按照汉朝建筑历来习惯,高台楼阙,甬道长栏,大小屋落俨然有序,飞檐斗角,长廊石道,小桥流水错落有致。
盖因刘玄受伤,故而被馆舍小厮所带,此前帮他传话的年轻小卒,搀扶着走向一个颇为宁静院落。
院落种有松树一株参天而立,郁郁葱葱的树叶,不畏霜雪积压,以挺拔的身姿,傲立北方寒季。
仿佛像世人印证着,孔子在《论语·子罕》中所说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刘玄仰望参天松树。
想到如今炎汉已经到了岁寒之时,也不知能否像,这株松树一般不惧严寒,在风雨飘摇之后,再次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