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行刚要上前握住那道红色幕布,就听蔚柯发出轻轻的惊呼,下一刻,沈一行便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一道温热的力量拉住了。
即使在心底做好了心理准备,回过头的一刹那,顾沐苏的眼角眉梢带着的每一处细微神情,仍然在一刹那之间,与那趁着月色翻他窗户的小野狼重合在了一处,无一处不令人心旌摇摇、心神向往、心花怒放。
所有繁杂的情绪,似一只大手,攥紧了沈一行的心脏。
原来,在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早已遇到过彼此。
顾沐苏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头:“那后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虽然被他困住了手臂,但沈一行勾了勾手指,那牢牢被钉在悬梁上的红色幕布还是“嗤啦”一声断裂,应声而落。
沈一行不由得朝他示威般挑了挑眉梢。
仿佛是在挑衅,又仿佛是在嚣张地问他:怎么样,为了继续不让我动换,可以试试看把每根手指也拉着困住?
不知顾沐苏有没有看懂他那挑衅的深意,他只是用目光示意沈一行往幕布后面的方向看。
果然还是小野狼逗弄起来最有趣,比这刀枪不入的大灰狼有意思多了,沈一行暗暗撇了下嘴角。
但是当他顺着顾沐苏的目光方向,看向幕布后面那最后一幅壁画的时候,沈一行还是皱起了眉头。
那处墙壁似乎是被人生生铲下来了一整块墙皮,无情的掠夺者并没有什么耐心,在被扒掉墙体表面所绘的壁画之后,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
但在凹凸不平的墙体中央,却深深镶嵌着一块像是舍利子一样的物什,看起来有点年头了,表面泛着岁月染上的淡淡乳黄色。
“这就是供奉在赤狼庙中的‘圣物’了。”顾沐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那是一块母红狼身上骨头化作的舍利……也是我那位‘养母’留在这座赤狼庙里的部分。”
沈一行静静看了片刻,突然不说话了。
顾沐苏敏锐地看向沈一行:“怎么了?你一直盯着它,有什么问题么?”
不料沈一行忽然勾了勾嘴角:“我说过的,在请求别人帮忙之前,称谓可不能忘了,怎么,现在不记得这些了么?”
顾沐苏顿了顿,忽地靠近他的耳边,用极为低沉干哑的声音低语:“怎么称呼?‘主人’……是这样吗?”
沈一行眨了眨眼睛,嘴上淡然说着“勉勉强强”,可是嘴角却是越扬越高。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继续说,他故作正经地轻轻咳了一声:“听说过三界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