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抬眼,简少庭就看到这位白鹭夫人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娅拉躺着的黑棺材,一边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简少庭:“……”这种令人浑身发毛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不过好在还没轮到简少庭说些什么,沈一行就失了兴趣一般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黑棺材里边。
顺着他看的方向,简少庭和秦篆也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娅拉棺材的玄妙之处。棺材通体漆黑如墨染,不仅颜色上与裴娜的白色棺材对应,连一黑一白两个棺材在小教堂地板下面埋藏的位置,也正好以正中的彩绘琉璃窗为界,左右对称。
娅拉的身上穿着那件他们所熟悉的素雅白色连衣裙,而女玩家裴娜她自己泛着小麦色的身体稍为丰腴,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连衣裙。
另一个不同点则是裴娜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些丑陋而明显的穿孔痕迹,但那根曾经如同有生命一般将她的头颅与娅拉的身体两者缝合在一起的黑色粗绳却偷偷“溜到了”另一边。
那根曾被沈教授评价为“粗陋”的黑色缝合线赫然出现在了娅拉纤瘦苍白的脖颈上。
沈一行翻动了一下娅拉从侧面断开的脖子,一大块颈侧的皮肉都不见了,想来是被人一口撕咬掉了。
而罗茜和苗冉冉不知何时已经安好了七枚琴键,也不由自主围过来,战战兢兢看着这一幕。
随着“咕唧咕唧”的响动声,那僵死的黑色缝合线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秦篆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苗冉冉则是又一种想要呕吐黑泥的冲动,连忙两手牢牢捂死了自己的嘴巴。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个装黑泥的“容器”,但是苗冉冉实在不想再亲眼目睹自己嘴巴一张就往外吐黑泥的惨状。
不过现在不仅是她,连简少庭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原来那黑色粗绳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只已经蜡化僵死的细长蠕虫,附在娅拉苍白的颈部皮肤上。它的长度足可缠着脖子绕上三四圈,但此时却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形态在娅拉的脖颈上虬屈着,呈现出一种想要逃跑,却因为不明原因被困住的狼狈观感。
原来如此……
沈一行忽然明白过来箱箱刚才的小语气为什么会那么骄傲了。
抓住了这只企图无声无息逃走的黑色蠕虫,那么确实算是个“好东西”,也值得小小的骄傲一番。
沈一行心绪一动,直接朝那条黑色蠕虫伸出手,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沈一行的手指故意停顿住,只见顷刻之间,那条黑色蠕虫竟突然从僵死的状态之中活了过来,本应柔软的躯体硬梆梆的——好一条僵尸蠕虫!
它好似被无声召唤,被诱惑了一般,摇首摆尾地想要缠上沈一行冰冷的指尖。沈一行指尖一动,它就急不可耐地冲了上来想要缠住手指皮肤!
但一股无形地力量却将它通身钉在了原地,如同一把沉重的镣.铐,沉沉锁住了僵尸蠕虫,叫它无法越雷池半步。
沈一行嘴角带着赞赏之意,看了一眼黑棺材模样的箱箱。
他逗鸟似的玩弄着那条复苏的僵虫,像是这才注意到面带菜色的其他人。
“你们不觉得它很眼熟吗?”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秦篆傻了片刻:“啊?这个虫子……我们在哪里见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