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晤赶回来的时候, 连脸色都是苍白着的,他在办事的时候接到了那封匿名的信件,到这时候他才发现, 他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太多。
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贺砚予,但却没有想过,即使是被保护在家里,那保护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的。
如果说……
苏晤来回到自己宅邸的时候,外面的守卫甚至还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看到苏晤这么早回来, 他们相互对视着,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苏晤脚步没停,边朝里面走去, 边出声问道:“什么人来过?”
几名守卫相互对视, 谁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神情间更多的还是茫然。
苏晤眉心皱着深深的刻痕,放弃了向这群人打听, 只是飞快地继续往前:“你们这群废物!”
其余人半句话不敢多言,看着苏晤往里走去,大家纷纷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连忙又跟了过去。
苏晤在进入屋子之前,心里面还有着侥幸。
他想或许是谁在恐吓他, 或许是谁在搞什么恶作剧,明明谁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 明明今天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就在他今早离开家门之前, 贺砚予和贺昭昭还在饭桌上说着学校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这两个人, 怎么可能会出事?
但当苏晤走进房间里, 真正看到那幕的时候, 所有关于侥幸的念想就都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砰然发出了世界碎裂般的声音。
贺砚予就倒在房间的沙发上。
他紧闭着眼睛,那张脸已经苍白到近乎透明,没有丝毫的血色。
但他的身上却染着近乎浓烈的鲜红。
他的胸口心脏处有道极深的刀口,鲜血就是从这里涌了出来,渗透了他的衣服,还有身下的沙发,地面,那鲜红的颜色落在苏晤的眼睛里,刺得他眼眶生疼,忍不住蹲下身捂住眼睛,发出犹如困兽般的沉闷声音。
所有紧随着苏晤进来的守卫们都怔住了,在怔然之后,又是心虚和恐惧。在这之前,没有人发现这样的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来过。
而苏晤现在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贺砚予早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了他世界的支柱。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