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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暖阳明媚,山涧纵横,溪流潺潺。
墨绿还深的海藻遍布在溪流之中,顺着淌淌的流水逶迤摇曳,从高空俯视而下,很自然地便会看到一条非常壮观的......黑河。
而矗立在黑河之上的山洞边,一女子怀里揣着粉嫩婴儿坐在边上,时不时逗一下怀中嘤嘤啊啊,张牙舞爪的鬼灵精。
时不时看看底下,那条令人心悸的河流溪涧。
心中暗暗叹息,自己为何那日就是没发现,这风景的煞人之处,以至于每日晒娃时,都要看着这令人胆寒的河流,做上半刻钟的心里建树。
逗完了娃,自我安慰完,紧接着就轮到了三步曲的尾端——叹、愁、虑。
“唉......”薄唇轻启。
从一声相当绵长的叹息开始,紧接着就到了愁和虑。
自打来到这,从她合眼的那一秒开始,就再没见过她儿子干娘睁眼,可怜见的,她都还不知道恩人姓甚名谁。
刚开始慕采栀以为是恩人太累,也没想着唤醒她,结果人家一闭眼就到了现在,且还没醒的迹象......
她开始愁这已长达数月的落脚之地;虑那合眼而眠却久久不曾苏醒的少女;还忧远在一山之隔外辗转了四季,转眼又是长风不息的炎夏末尾间,牵挂着她以及她思念的,品性端正待人热情,脾气却异常暴躁的父亲,挂念她贤良恭俭脉脉柔情,身体却不大顺遂的娘亲。
恨那头似永远喂不熟,狼崽子一般的狠辣畜生贼人。
也怪自己,被时常的蜜糖罐般话语,给塞了耳齁了心,轻而易举便被攻陷,从而偷了她的心割了她的腕骗了她的钱,转个背又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恶言相向拳打脚踢,甚至是还要弄死自己的血肉至亲。
不不不,她突然有点良心发现的觉得,用狼崽子来形容这畜贼,可能有点侮辱了狼。
狼群虽然凶狠、狡猾、暴戾,最起码人家单纯团结又护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