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又不得不早起的后果就是起床的时候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盛万一步三晃地去盥洗室洗漱, 嘴里吐着薄荷味牙膏沫向外看。
钟表上的时间还不到六点。
“每天六点就要上班！这个公司简直没人性！”
他抱怨着和洛一起坐在床上。
脏兮兮的破旧玩偶按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今天玩偶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色西装，脖颈上带了一个审美堪优的艳红色蝴蝶结, 不过身上却还是那样脏不拉几的, 不能让人提升一点对它的好感。
兔子玩偶鼓了鼓掌, 不过绒布的爪子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恭喜你们, 顺利地完成了第一天的课题。”
盛万根本没去看它。
他将头顶在洛的睡衣后背上，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及时地被洛用手扶住，转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也不能怪盛万, 毕竟昨晚脑子里煮粥煮到两点, 数绵羊数到第七遍的时候他才勉强睡着，现在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当然很困了。
“真不愧是小夫夫, 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谈恋爱呢。”
玩偶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洛直接问道。
盛万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舒服地在洛的怀里找到了窝, 将头靠了上去。
玩偶似乎并不想和洛多说话，他看上去有些不开心，耳朵耷拉得更厉害了。
接下来它快速说出了第二天的课题任务。
“ 课题一：实验品B（洛）在实验品A（盛万）的身上纹上指定图案的刺青。
课题二：实验品A（盛万）和实验品B（洛）进行口腔粘膜的接触, 时间不得少于30s。”
洛轻碰了下怀中人的头发, 为他更换了一个姿势。栗色短发的青年彻底睡熟了, 呼吸绵长，蓬松的短发贴在洛的皮肤上，软绵绵的, 像是某种无害又天真的小动物。
“还有话要说吗？”
洛轻声问, 眼睛却根本没有看向那个玩偶。
电视屏幕关闭了。
在兔子玩偶消失之前, 它那只污浊的黑色玻璃眼珠不甘地转向洛, 藏着深深的怨恨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