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幽薄唇轻启:“走!”
话毕,男人揽着云洛走向水牢入口处。中途,好似漫不经心,那块染了血的手帕,正好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胡亮那张死不瞑目的老脸。
这下,整个水牢内唯一有分量能说得上话的,就只剩下白夜一个了,所有侍卫都静静看着他,等待指示。
“愣着作甚?”白夜眉宇间夹杂着怒意,“快把这晦气的东西处理掉!”
“是!”侍卫们依令办事。
白夜用扇子挥了挥鼻尖久久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慢慢地走至队尾,指着昏迷中的程昱夏说:“把他抬到我府上。”
“啊?”那个背着程昱夏的侍卫一懵,“可,可是,王上说把他押到栖云殿亲自审……”
“可可可,可是个什么?”白夜满脸不耐,“你看王上那脸色,还有的心思审问犯人吗?你们这些当差的,都小心着点,别再触了王上的霉头。”
那名侍卫听了,心下一惊,对着白夜点头哈腰道:“多谢白大人提醒,多谢白大人!臣这就将他送到您府上。”
这还差不多。
白夜撇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应一声:“嗯。”
得了命令后,其余的侍卫们迅速找来担架,抬起程昱夏就往魔宫外送。
白夜盯着程昱夏的背景,内心有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起。
他端着下巴作思考状:依方才的情况来看,夜溟幽虽然在人前为柳清歌解了围,但难保在人后会发生什么。
算上这一次,柳清歌已经是第二次出逃失败了,且次次被夜溟幽抓了个正着。再多的容忍与耐心,也会在一次次背叛下,慢慢消磨殆尽。
更何况……
夜溟幽的心魔,再度不受控制了!
方才,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刺死了胡亮。
这要搁在以往,夜溟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冲动之举的。
好像自从柳清歌下山后,夜溟幽就变得愈发不可控起来。他的心魔,是由柳清歌而生,也应当,从柳清歌这儿获得个了结。
不行,他必须尽快联系连云,为夜溟幽找出压抑心魔的方法。
是夜,月明星稀,但整个魔域却并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