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想起些什么,终是叹了口气,默默立在一侧。
秦潇双手止不住颤抖着,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这是梦吧,这一切都是假的吧,他的阿言,怎么会躺在这冰冷的棺椁里呢?
指尖颤抖着探出去,触手一片冰凉。
“将军。”老伯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还请节哀。”
节哀……
不,他永不节哀!
秦潇一张俊逸的脸木然,周身皆是肃杀之气。
微微弓身,探手将棺内的人抱了出来。
“这……”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着,不知作何打算。
“阿翁阿嬷,请允许我将阿言,带回家。”
回家这个词一出,老妇人终于控制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后来,秦潇才得知,阿言一天之内写了数十封信,算着时日给他寄过去。
至于自身,因为女扮男装,从小便服用各种药物,毒素入骨,身子早就羸弱不堪。加之江南一行,积劳成疾,已是强弩之末了。
听阿嬷说,云洛病重在床的时候,整日整日地咳血,夜里又不知奋笔疾书些什么,一一寄往了京城。
秦潇抱着云洛冰冷的躯体,一步一步,在漫天飘雪之际,走回了营地。
到处是欢呼雀跃声,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只有那位至高无上的帝王,哭得像个孩子。
大雍军队获胜了,但……再没有人陪他回京了……
阿言!
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