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瞳孔骤然间放大,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试图拉起对方。
“阿言,阿言你这是做什么?”
“臣有罪。”云洛只是跪伏在地面,头也不抬,“臣一而再再而三冒犯圣上,还请圣上降罪。”
“你我君子之交,岂可论罪?”
“于礼教不合,于君上不敬。臣有罪。”云洛立场坚定,丝毫没有被动摇的迹象。
秦潇急得团团转,无论他说什么,纳兰誉都是一句“臣有罪”,憋的他气不打一处来,偏生又无可奈何。
在敌国蛰伏十多年,秦潇自问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没有哪一个,像纳兰誉这般难对付的。
一会儿不合礼教,一会儿有违宗法,任他如何劝说,就是不肯起来。
纳兰誉倒真是个十成十的儒生,不知变通,句句不离宗法礼教,让人头疼得狠。
僵持许久,秦潇都觉得耐心要被磨尽了,索性拿起一国之君的威严来。
“纳兰誉,朕命令你,站起来。”
终于,云洛的表情松动了,但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皇上,礼不可……”
“朕为君,尔为臣。”秦潇忽而蹲下身,一指挑起云洛的下巴,眼神寒若冰霜,“怎么,丞相想要抗旨不遵吗?”
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地靠近,云洛似乎被那双深邃的黑眸给吸了进去,目光躲闪着:“不敢。”
许是跪的久了,云洛起身的一瞬,腿间一软,直直地向前倒去。
“阿言小心。”
秦潇慌忙伸手去接,将消瘦的身形抱了个满怀。
彼时,秦潇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云洛被温暖的热源整个包裹,僵硬的身体得到了一丝缓解。
裸露在外的肌肤相贴,平添了一股子旖旎意味。
察觉到事情发展的不对劲,云洛赶忙退了几步,拉开俩人的距离。
啧~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不盈一握的纤腰离开手臂,秦潇一时失神,不知在考量什么。
却见云洛一鞠身:“臣惶恐,臣……”
“打住!”秦潇连连摆手,什么心思都没了,颇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是朕的错,别拿老夫子的那一套来压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