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顾铎是被临时安排了事情下来,秘密去了军营当中,但是顾铎别说一个字,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她又怎么知道呢?她现在惴惴不安,最近西羌闹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她很怕顾铎又被皇帝命令回到塞北边关,那她怎么办呢?
再这么拖下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她马上就要及笄了,别说她的手帕交闺中好友,就连家中那几个姐妹眼睛都是绿的,她越发的着急,顾铎却比之前还要冷淡。
如果说之前顾铎淡淡的像水,那现在这捧水就是结了冰。
晏明月能不急的上火,脸都不要了吗?
定北将军夫人为难的看了一眼晏明月,一直是大家闺秀端庄贤淑,和武将世家的定北将军府格格不入的她,也难得神色沉下来了一点:“这小子没个正行。罢了,等过几日他也就该回府了,到时候我好好说说他,如何这么冷落你?”
定北将军夫人其实心中还有一点为难的事,只不过现在不能跟晏明月说,晏明月的家世还没到了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地步——皇帝的意思是,五公主要去西羌和亲这件事,是要守口如瓶的,只有到皇帝的圣旨下来了之后,才能开诚布公。
身为父母,定北将军夫人稍加换位思索便能明白皇帝的意思,到底江苡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此番决定可是说是千万舍不得,且要不是那江苡月自己递了话柄上来,皇帝绝对不会舍得让她远嫁西羌和亲——
身为武将世家的夫人,就算是她出身文臣书香世家,看的也比普通的妇人更远一些。嫁去西羌,西羌的野心勃勃,嫁过去岂止是受苦?
都说那西羌的环境不好,到了苦夏和三九寒冬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人遭的罪,可堂堂公主,一个最受宠的公主,有自己故国母家撑腰,难不成还能受什么大委屈,比如说被扔到苦夏一个人,或是说寒冬的时候缺了少了什么?
这些都不是要紧的,只要夏朝在一日,西羌就不会明面上苛待江苡月,那些眼皮子短浅的妇人就只知道,嫁去西羌的日子会没有在夏朝这样好过,物质生活起码是大打折扣。
这都无所谓。
嫁去西羌,总不会明面上受气,总比那些表面上风光无限物质生活富足,却被小妾气的死去活来的一部分当家主母要舒服一点。
但坏就坏在,真正不好的就是,西羌如此野心勃勃,又怎么会真正的想要求好?他们的贪婪是没有底线也没有终结的,一步退让就会步步退让,这么些年了,多少代皇帝了,西羌就是这样,你强他就弱,你弱一点他就强,不但蹬鼻子上脸的变本加厉,什么黑心手段他们用不出来?
他们是为了生存,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夏朝呢?就活该被他们薅羊毛吗?
尤其是夏朝并不只是单纯的重文,文武两开花的夏朝血气方刚的人多了,谁愿意这么无缘无故一个劲的妥协?
朝堂之上文武两派向来不对口。